刀疤发现野人跑了,也没心思去追。黑灯瞎火的,又不知道野人朝哪个方向跑了,怎么追呢?
刀疤哀叹一声后,从口袋里找出打火机,摁出火苗,借着一点光亮,打量着腮窝子,只见他身上的衣服都裂开了,血迹斑斑,手里还抓着一把刀子。
“你回来就好。我还以为——”刀疤扶他坐在了椰子树下。
蟹锅关了打火机,躺下了。
刀疤与腮窝子躺下来,小声说话。
刀疤说:“那条鲨鱼把你咬走了,我真的很伤心。”
“那条鲨鱼刚把我拖下水,我就用刀子扎到了它的眼睛上。连续扎了十几刀,它才松口。幸亏它咬得不深,否则我这条腿就断了。”腮窝子说。
“那你的腿上有伤吗?”刀疤关切地问。
“有,鲨鱼的牙齿扎到我的肉里了,有几个洞,现在不流血了。等天亮了,我找些草药敷上去。”
“你说说,鲨鱼把你拖到哪里了?”刀疤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腿伤。
“我拿刀子扎鲨鱼的眼睛,它松口放了我。我立即忍痛翻出水面,骑上它的背,左手抓住它的鳍,右手拿着刀子使劲扎它的背。它感到疼,拼命扭动,要把我甩掉,我担心它逃走,越发用力扎。随后,它沉下海,想把我淹死。我很生气,便拿刀子扎进它的另一只眼睛。几乎是把这个眼睛扎烂了,我才放手。瞎眼鲨鱼转眼就跑了。我浮上水面,看到一大根木头,就爬了上去。此时,我已经离岸越来越远了。我很担心,但没有办法。那么大的海浪,你能怎么办?不知漂了多久,我飘到了另一座小岛。“
“我丢掉大木头,走上了海岸,爬到椰树上摘了几个椰子喝了,又在海边捡了一些生蚝吃了。那时天已经黑了,我找到了一个山洞,在里面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我就找木头搭了一个木筏子,还找了两根粗棍子当做船桨。把筏子丢到海上后,我立刻跳了上去。根据记忆中的方位,朝黄金岛划了很久,才上岸。刚一上岸,就看到你拿着枪对着我。”
“嘿嘿——你在海上吃什么?喝什么?“刀疤问得很仔细。
“走时带了几个椰子放在筏子上。在海上饿的时候,伸手在海里抓了几条鱼,生吃了。”腮窝子笑嘻嘻地说。
“我之前还不知道你有这本事,空手到海里抓鱼。”刀疤揶揄道。
“还不是环境逼的。”腮窝子说。
“你后悔吗?”刀疤问。
“不后悔。寻宝探险嘛,哪会那么顺利呢?遇上困难就要想办法克服,不能当胆小鬼,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腮窝子一本正经地说。
“在哪里背的这些话,文绉绉的。”刀疤笑道。
“这些日子自己琢磨的。”腮窝子压低了声音说。
“不错,有进步就好。”刀疤在黑暗中竖起了大拇指。
“那你们最近怎么过的?还抓到了野人?”腮窝子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于是,刀疤将近日爬山寻宝无所得的事情说了,又说了在海边如何抓到野人、如何打手势交流等等。
“我知道了,我有些困了,先睡了。”腮窝子打了一个哈欠,侧过身,闭上了眼睛。
刀疤见他睡了,就摸过去摇醒了杜亚泉。
刀疤拿着枪,说:“我知道野人的窝棚在那里了,我和你去放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窝棚。”
杜亚泉揉着惺忪的睡眼说:“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烧?别扯淡。”
杜亚泉说完,又躺下了。
刀疤拉起他,说:“我刚才突然闻到了烤鸡气味,一定是他们在吃宵夜。闻着香气,可以找到他们的老巢!”
杜亚泉摸到了枪,放到了背后,不情愿地站起来了,说:“也罢,跟你去。烧了他们的窝棚,再抓一个野人,就可以找到了黄金了。”
“这就对了。”刀疤嘻嘻笑着,又朝前走着。
杜亚泉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他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