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倒是不知,原来你对本相竟如此忠诚?”
他语气带笑,显然认为她说的全是鬼话,他是不信的。
周岁穗好看的脸透着些底气不足的虚意,避开眼不再看她,咬牙回道:“我这不是害怕相爷您会误会我要借十三皇子的势,让他帮我逃离相府嘛,相爷若真的这么想,下回我若再与他见面,恐怕就少不了一顿严刑拷打了。”
陆砚今亦是收回目光,瞥向她立于她身侧灯盏,眼中带笑觉得有意思。
“那你想不想再见他?”他问。
她诧异回眸,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真要说实话的话,她是想的,她想从他那里多知道一些外面的事情,将来离开相府后也不至于对外面的世界太茫然。幼时起便一直待在茶岛,然后又被封闭在太子府三年,从来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
她向往外界,极度的向往。
但在陆砚今面前,她却得仔细琢磨着回答。
“说实话,本相不生气。”
周岁穗心里有些怵,通常这种嘴上说不生气的,往往很有可能其实已经生气了。可他那么奸猾,她若说了谎话,他定然也是知道的。
“十三皇子他……非常的纯真。”
纯真。
陆砚今轻笑一声,赵淮宴的确是纯真,不像他,恶贯满盈。
“你说,若十三皇子看上你了,要从本相这里将你给要走,你说本相给还是不给?”
周岁穗惊的瞪大双眼,想过了无数可能,却唯独没想过陆砚今竟是这样想她和赵淮宴的,他可真是……为何男女之间就一定得是那种关系?
“相爷说什么呢,十三皇子都还没长大。”
她就是想着,那赵淮宴太单纯,怕陆砚今会误解她又要耍什么小心机哄骗赵淮宴,会让他带她出府而已。
“十七岁不算小,早已是有能力选择自己人生的年纪。”
陆砚今语气淡淡,他十七岁的时候都已经是父母双亡了。
“那也不能乱说!”周岁穗咬牙。
陆砚今似烦了,低了头不再看她只挥挥手让她出去。
她暗暗瞪他一眼,转了身。
只是刚走了两步,忽有一道深黑的箭矢刺破窗户,以眨眼的速度飞到了周岁穗的侧面,眼瞧着就要穿进她的脖子,而后只听“叮”的一声,那只飞箭被横空出现的茶杯挡下,然后双双落了地。
茶杯里的水都还是温热的,飞来时还溅了些许水渍在周岁穗的右脸上。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不过一呼一吸间就什么都已经结束了,快的让人觉得是不是在发梦,低头去看,地上碎成残片的的茶杯和锋利的箭矢却在提醒周岁穗,不是梦。
这是……怎么了?
她慢慢转身,脑子发懵看向陆砚今。
然而什么都还没来得及问,陆砚今便一拍桌子起身,施展轻功越了过来,落在她的身后并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推了她一下,留下一句,“躲好。”
随即,便迎敌对了上去。
她这才发现,书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黑衣蒙面人。
那黑衣人手持长剑,可陆砚今却是空手,周岁穗心跳的极快,跑到书桌后面蹲下躲了进去。刚刚匆匆看了两眼,陆砚今虽两手空空却并未落下风,倒是那杀手连连后退。
倏地,砰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