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配制幻影毒药,她倒好,竟自己中了毒。
幻影这毒能影响人心智,说难听些就是会让人变成失心疯。
她既配制出了毒药,自然也是配出了解药,应该也就是在她手里的那只木盒里。
他伸手要取她手里的盒子,却被她躲了过去。
“你别过来!”
周岁穗满眼警惕,步步后退。
可陆砚今却偏要步步逼近,非得要拿到她手里的解药,免得她发疯。
“周岁穗,你看清楚我是谁。”
“你别过来!”周岁穗快要哭出来似的,此时在她眼里,陆砚今已经不是陆砚今,而是变成了另一个在她心中让她又怕又恨的人。
她只想离陆砚今远一些,再远一些。
陆砚今的靠近让她害怕,让她没有安全感。
“真是疯了。”可陆砚今毕竟没疯,他还是得先拿到解药,便也顾不得周岁穗如何反感,快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正要碰到木盒却无奈于周岁穗因为激动而剧烈挣扎。
“滚开,你滚开!”
人在情绪激动时,力气也会变大,竟还真的叫她给挣脱掉了。
她原本就发白的脸色,因为他的触碰而被吓得越发惨淡,纸片似的。
后退时,一个踉跄坐倒在了地上。
她却不顾疼,抬起红肿的手指着陆砚今,颤着声音让他不许靠近。
“周岁穗,本相没功夫陪你玩游戏。”陆砚今若真动手,周岁穗是绝无反抗之力的,他也不想再看她发疯,正欲强抢时,听见周岁穗口中蹦出一个陌生的名字。
“白岳!”
白岳?他觉得耳熟。
“白岳,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陆砚今停住,皱眉思索。
垂眸片刻后,记忆渐渐浮入脑海。
他派人调查过的,白岳三年前死在大火里的,菱茶山庄的庄主,也就是周岁穗的养父。
“你休想得逞,你休想得逞……”
周岁穗见他不动,松了口气并继续往后退,退至墙根没了路才停下,她坐在地上再指着陆砚今,宽大的袖子随着发颤的身子一块儿晃个不停。
“是你害死了我娘,是你们一起害死了我娘,你还想糟蹋我,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谎话都听得小孩子了,我就是死也要拉你陪葬,我要你们整个菱茶山庄的人给我娘陪葬!”
“白岳!白岳!”
“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指着陆砚今喊,喊得脖子都跳了筋,要把一肚子的委屈和恨意都喊出来。
陆砚今被指着咒骂,脸色却极其平静。
起码周岁穗这番话解开了他先前就怀疑的一个迷,原来菱茶山庄的那场大火,果然与她有关,或者说就是她放的火,她杀的人。
而她骂着骂着,转而又抱膝抽泣起来。
“都欺负我。”
“你们都欺负我,每个人都要欺负我,为什么都要欺负我。”
她的眼泪如昨日的雨,越下越大,连绵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