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牙,缓缓回头将眼睁开一道缝,竟发现陆砚今此时是闭着眼的,霎时间,周岁穗心里放松许多,他不看她的话,她便没有那么大的压力,速战速决赶紧捡起来就好。
正欣喜着,谁知那陆砚今为何忽然睁开了眼。
她一怔,慌乱低头。
手往下伸手的时候,竟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腿。
“周岁穗。”
周岁穗只觉得心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发着颤收回手。
“让你捡药瓶,你在做什么?”
“对不起。”
周岁穗埋着头,脸红的似要滴血,迅速找到药瓶掉落的位置,然后不敢再犹豫,也顾不得湿了袖子,捡起来便直起身往后跑,跑至他背后才停下,轻轻喘着气,惊魂未定的感觉。
“方才还羞羞涩涩,这会却又勾引试探,你想做什么,要同本相共浴?”
“没有!”
周岁穗咬紧牙关,拔掉瓶塞,豁出去一般只愿赶紧给他上完药,赶紧出去,然后只当今日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没过多辩解,也没了辩解的心思,只将瓶中的药往他伤口上倒。
他许是没做准备,只听“嘶”的一声,似是疼痛。
她也被吓到,手一抖忙缩了回来。
那是清创消毒的药,如同伤口上撒盐,自然是疼的。
陆砚今没生气,只平静道:“继续。”
得他发话,她便也继续上药,他没说停,她就用完了一整瓶药,然后将空瓶子放回木架子上。回头再瞧他的伤口,因为受到清创药的刺激,血流的更多。
“蓝色那瓶是止血药。”
“好。”
周岁穗用棉布擦了擦伤口周围的血,发现伤口的痕迹与方才被他从窗户射出去的飞镖形状很像。
“相爷今日遇到刺杀了?”
她往伤口上倒止血药粉,同时又问。
陆砚今还是淡漠,回说:“你放心,本相没那么容易死,否则岂不是便宜了你?”
这是人话吗?
周岁穗心中不平,恨不得戳进他的伤口里,疼死他。
“为何这么久了,相爷院里都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她转移话题,也确实好奇为何连个走动说话的人也没有,再喜静也总得有一两个近身伺候的人吧。
他不说话,许是懒得和她说那么多。
“院门为何是半掩的,要开就大大方方的敞开着,不然就关起来,何故只留一道缝?”
“那是为本相的猫留的门。”
他虽答了话,但语气不好,或许真是嫌弃她多话。
她自也是察觉到了的,于是决定闭口不言,只静静的用绷带给他包扎伤口。但心里也还是有些好奇,怎么像陆砚今这样冷情狠心的人竟然也会宠物,他不会一怒之下把猫摔死吗,居然还如此贴心会给猫留门。
“本相明日要出城办事,夜里才会回来。”
闻此,周岁穗跳了跳眼皮子。
这事儿,柳意姮同她说过,原来就是明天。
“相爷这是要提醒我老老实实,别想着逃跑吗?”
陆砚今却反问她说:“你敢吗?”
接着,不等她反应继续又道:“明日,本相也给你安排了配制毒药的任务,明晚回来时,你若还没成功配制出毒药及其解药,便去暗房罚跪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