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穗说不出话也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这显然不太行,都和他对视了,怎么能叫什么都没看到。
“要本相出去请你?”
陆砚今的声音听着倒是不怒不气的,就是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这…不好吧?”
周岁穗又往外挪了一步,雨水都淋到了头顶,顺着脸颊往下滑,滑进她的胸口。她能感觉得到陆砚今的视线就紧锁在她身上,是不准备让她走的样子。
她开始懊恼方才为什么要进来,早知如此,她宁愿冒雨被淋成落汤鸡。
“要本相同你重复几遍?”
“相爷我错了!”除了道歉,周岁穗不知道还能怎么办,“我不是故意闯进来冒犯您的,我只是迷、迷路了,又遇上大雨便想着进来避一避雨,我不知道这是相爷您的院子,我若是知道,便有十个胆子也不敢……”
话还没说完,周岁穗便感觉到一股凌厉的风从耳边吹过。
那是一枚通体发黑的飞镖,从她耳下飞过时斩断了她的一缕发丝,最后钉入院墙的墙壁内。
显然,这是陆砚今的威胁。
她若不进去,那下场便将如那缕被斩落的发丝一样。
“知…知道了。”周岁穗心跳加剧,慢慢侧过身,“相爷要我…要我做什么?”
陆砚今冷冷的,只回了两个字。
“沐浴。”
沐浴?周岁穗提起一口气差点被呛到,陆砚今要她帮他沐浴?
“愣着做什么?”
陆砚今说话的同时,又有一阵哗啦的水声响起,周岁穗侧目去瞧,瞧见他已经进入浴桶坐了下去,顿时心头一松,若他还如方才那般站着,她着实不知道该怎么进门,眼下他入了水,只露出半个胸膛,也算是没那么羞于面对了。
她抬了脚原路返回,行至侧间门口,伸了手准备推门却终究还是有些犹豫。
因为方才她看到的那个画面,此时正不断的在她脑子里浮现。
她越是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可她的脑子偏就是越不受控制,她紧紧捂住脸,却遮不住爆红的耳根子。
可她有什么办法,最后还是得推门进去。
这小侧间竟是个浴房,陆砚今依然面向窗户,背对着进门的周岁穗。
因此,她也一眼就看见了陆砚今后肩上流血的伤口。
伤口很新,应该是今早出门后受的伤。
所以,他回府时来书房找她那会儿,身上也是带着伤的。
“相、相爷受伤了。”她站在门后,局促不敢上前。
陆砚今气息沉沉,漠然只道:“过来。”
她步步往前去,口中言语依旧结巴,“相、相爷是要、要我替您包扎伤口吗?”
他没回答,但这沉默已经足够表明他快没有耐心。
她只得咬牙走快一些,浴桶有个木架子,上面放着些棉布、药瓶子和绷带,显然就是用来治伤的,她伸了手却不知如何下手。
“我没给别人治过伤,不知道先用哪个,先清洗伤口还是直接上药?”
陆砚今深吸一口气,往后靠了靠。
“上药。”
“不…不先擦擦伤口,消一消毒吗?”
他倏然回头,冷言说:“你既知道,为何还要说不会?”
“我、我、猜,我的确没给别人治过伤,但正常人看到这样的污血应该都知道要先清洗消毒一番,我、我用哪个?不能直接用浴桶里的水去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