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终于双眼一亮,起身跑出了书房。
……
暮云居,是相府的主屋,陆砚今住的院子。
冬青进了院子,对正厅中正在喝茶的陆砚今回禀说:“相爷,周姑娘去果园了。”
“现在才明白过来。”陆砚今重重放下茶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她读书背书,都背到狗脑子里去了,就这反应力和处理能力,我看也不必再习毒了。”
“相爷……”
冬青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
陆砚今瞥他一眼,不耐的眼色吓得冬青立马老实继续道:“属下是觉得周姑娘可能是太畏惧您了,您总训斥她爱耍小心机,所以她现在才老老实实不敢乱来。您没允准她可以解毒,她为了不惹您生气自然也不敢动别的心思。”
“这么说,都是本相的错,是本相让她变得死板,不懂得变通?”
“属…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陆砚今直直盯着他,接着又道:“你突然开始这么为她说话,怎么,禁不住美色诱惑了,想要……”
“相爷!”冬青吓了好一跳,噗通跪下。
“相爷明鉴,属下从小跟着相爷,属下是个什么样的人,相爷您最明白的。属下那么说可不是在为周姑娘说话,而是想为相爷排忧解难,属下只是担心相爷当局者迷。”
陆砚今发出冷哼,良久才低声说了一句,“要本相扶你起来?”
……
黛舒曾跟周岁穗说过,平日里没事可以在府里四处逛逛,怕她老呆在水榭阁里会闷。
她还说,相府后院有一片果园。
想必,那里应该会有周岁穗要找的东西。
她提着裙子在府里飞快穿行,可相府太大了,她还是遇到侍女问了路才知道果园在哪个方位的。
没记错的话,能解她身上的这个毒的解药就是那长在杂草中不起眼的,狗尾巴草。
所以,陆砚今才会骂她是蠢货。
这么简单的毒都能拖到这个时候,于他而言可不就是个蠢货嘛。
可当时让她听话老实的不也是他吗,没他发话,她哪里敢自作主张,以至于连大夫都不敢请,现在倒好,真是什么话都让他说了,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反正他说的从来都是对的,而她做的则永远都是错的。
府中花园时常有人除草,不太容易找得到狗尾巴草。
所以,她才要来果园试试。
果树下的杂草中果然有许多狗尾巴草,她连根拔了一大簇准备就地用石头捣烂成汁,狗尾巴草头上的毛絮是不能要的,草杆内的水才是可以解毒的药。
石头是有,但没有合适的可以用来装草杆汁的器皿。
而她身上的毒发作到这会儿已是极限,她已经撑不住了,索性一咬牙便将狗尾巴草杆团成一团送入口中,嚼碎也是一样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嚼了多久,只知身上的瘙痒退去时,腮帮子都痛了。
阴天的风凉飕飕的,她坐在果树下,被风吹的打了冷颤。
看这天气,好似快要下雨。
她拍拍手起来准备往回走,出了果园,她却愣住。
刚刚……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这果园的围墙不高,比里头的果树还要低,所以她是一路望着果树的位置疾步走过来的,那时身上痒的厉害,都快神志不清了,因此没有注意脚下是哪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