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令,杀了笼子里那个女人。”
这一声,格外急促。
杀意将屋内的女人惊醒,明眸显着诧异,不解地看向门口方向。
太子要杀她,这般突然?
她的头发很长,长至腰下,随着她动身而倾泻,将她白皙的皮肤衬的异常透亮,就是肤色白的太过分,好似多少年没见过太阳,偏那红唇却滴血一般妖冶,仿佛能迷人心智,黑与白及红互相交织晕染,好似一幅完美临摹的美人画卷。
下了榻,她赤脚往前去,透过前面房门外的光影,看见两个人影,相互间似有推搡。
其中一人提着剑,发了狠似的一剑将另一人封了喉。
溅血的影,同样清晰的落在她的眼中。
她跟着身子一颤,却并非害怕,反而微微眯了眼,像是兴奋。
眼珠子一转想到什么,便回头去坐回了那张榻上。
破门声随之响起,提剑的女人闯进来,脸上沾了血,双眼也是通红,像是哭过且满脸带恨,直冲着榻上的人过去,却被一道金栅栏所挡。
“周岁穗,我要你死!”
提剑的女人满口恨毒,她口中的周岁穗便是里面一身热烈红衣坐在榻上的人。
红色原本是最明媚的颜色,穿在周岁穗身上却反被她的气质压得俗气尽显,浑然媚不过她唇上的红。
她仰头,没去瞧提剑的女人,而是望着上方金笼的顶端。
挡在她和外面那女人中间的,与其说是一扇金栅栏,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金色的鸟笼,足足占了半个卧房的位置,而她便是被囚在这金笼中,被豢养的“鸟”。
三年了,整整三年。
她有种预感,今日便是她脱困的好日子了。
原先就觉得不对劲,方才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她也听得更加清晰,外头好似乱成一团,尽是打打杀杀的声音。
这里可是太子府,什么人能敢在太子府里生事?
只怕是,太子不成了!
“周岁穗,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那女人提着剑,对着金笼的锁一通乱砍,许是兴奋又许是悲戚,挥剑的动作杂乱无章。若她是个习武之人,周岁穗或会忌惮,可她与自己一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周岁穗便就有了与她奋力一搏的底气。
趁那女人提剑挥舞时,周岁穗慢慢伸手摸进了榻上的裘皮之下,摸出一件锋利之物,攥进手心。
外面疯了一般的女人,是太子侧妃。
太子未娶正妃,那侧妃便是太子府内唯一的女主人,然她入府多年却从未得太子召幸过,太子夜夜归宿之地便是这由他费心打造的金笼,侧妃如何不恨?
原先有太子护着,这侧妃拿她没法子,如今……
“哐当”几声,金锁落地,竟还真的被劈开了。
同时,只听那侧妃发出呵呵冷笑,开了门便快步入内,举着剑就靠近了。周岁穗已在脑中预想好了该如何躲,眼下侧妃杀气正浓,她务必得比侧妃冷静才有机会脱身。
她握紧手中利器,正要行动,却听嗖的一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