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的脾气秉性向来十分执拗,一旦认定的事,就算百十头牛也拉不回头。
“我是病了,不是死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要是知道了,绝不轻饶!”
夏槿初正在审问这几个老嬷嬷,便见太夫人也出现了,正好打狗还要看主人,她来得正中下怀。
“婆母,孔嬷嬷和严嬷嬷就是纵火的始作俑者,考虑到这人是二婶婶送来的,就算是要定罪论处,是不是也得请来二婶婶在场,有知情权才行。”
太夫人一见纵火者竟是二房送来的老嬷嬷,整个肺都快被气炸了。
平日里将军府没少去接济二房,无论是人力物力还是财力上,几乎有求必应,二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们这些老刁奴,为什么要在将军府纵火?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干的?”
孔嬷嬷和严嬷嬷依旧死鸭子嘴硬,极力地自我狡辩,苦苦地磕头求饶。
“太夫人请明察,奴婢当真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想要借机谋害奴婢,这是要屈打成招啊!”
“太夫人饶命啊,但凡都讲究一个人证物证俱在,将军府好歹也是忠烈之将,可别冤死奴婢啊!”
夏槿初见这两个老刁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于是从袖中取出火折子,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这个就是物证,你们遗落在现场的火折子,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孔嬷嬷的脸上很明显心虚了下,躲闪着眼神,却依旧矢口否认。
“夫人您真会说笑,这火折子府中到处都是,不能就因为现场找到了这个,就认定是奴婢做的。”
严嬷嬷同样显得有些慌乱,却索性脖子一梗,做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夫人,奴婢自从来到府上,一直都兢兢业业的帮衬着您,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污蔑奴婢。”
宋云峥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眼下火势刚扑灭,这又开始不消停了。
“夏槿初,将军府纵火之事,我自会私下查清。”
“你现在带着这帮人乌泱泱地全挤在这个院中,是不是明摆着,不想让我的母亲好生休养?”
【夏槿初,你这闷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难道是想挑起我母亲和二婶婶的矛盾?看来,我得卸掉你当家主母的权利了。】
夏槿初见众人传来不同的声音,不急不躁的展露出火折子上的标记鹰头图案,无需多言,懂的人自然都懂。
果不其然,宋云峥的脸瞬间黑了,从小到大,每个大家族都有属于自己的图腾,将军府是虎头的图案,二房则是鹰头,这个火折子确实是出自二房的物品。
太夫人不敢相信二房竟会派人在将军府纵火行凶,平日里就算是安插进来一些眼线心腹,只要没做出逾越之举和过分之事,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不到这回,二房却越界了,居然想置将军府于死地。
太夫人一时间大脑传来钝痛,眼前忽地黑了下,险些没站稳倒下,急促地喘息了起来。
“来人快去把二太夫人请来,有些话我该和她挑明了说。”
夏槿初静观其变,见这几个老嬷嬷遇事各个戏精上身,只可惜有句话叫作聪明反被聪明误。
接下来,二婶婶一旦登场,这出大戏也将推向高潮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