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云的眼睛此刻已经湿润了，曾老说的没错，要是当年曾老出了意外，今天就不会在这里遇见他了，更别奢望他会帮自己什么忙。看来一切都是有因必有果，种善因得善果。

“咦，你们还没回去啊？我刚看你们不是走了吗？”曹主任到一楼办事，正好遇见了程康永一家三口。等等，旁边这位不是咱们石城市鼎鼎有名的大书法家、大学问家曾老吗？

还没等程晓云他们回答，曹主任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曾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到我们医院来检查工作啊？”

曾老看见是肿瘤科的曹主任，淡淡一笑道：“哦，是肿瘤科的小曹啊。我每周来医院康复科做锻炼，有时候从你们肿瘤科路过，对你有点印象，当年你的老师钟汉林还是我的学生，就跟你现在一般大。”

“小曹？”程晓云三人一听曾老这个称呼，心说乖乖，连院长见了曹主任都要尊称一声“曹主任”，这位曾老直接喊“小曹”，这曾老能量太大了吧。

旁边的曹主任此时倒是浑身一震，打了个激灵。曾老喊我小曹，又说记住我了，还说教过自己的老师种汉林，这以后要想被提拔升职那是没得跑了。

曹主任心中大喜，忙问道：“曾老认识他们？”

曾老嘴一撇道：“哎，岂止认识。这位小程姑娘当年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当年我突发心脏疾病，要不是小程姑娘，那我这老头子就要去见马克思了，我听说咱们医院还吸引了不少外地患者前来就医是不是？”

“哎呀，这是曾老的救命恩人呐，怪我怪我。我马上就打电话来安排，您老放心，务必今天就让这位小程姑娘的父亲住院治疗。”曹主任何等精明的人，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曾老的话中之意呢？曾老说医院吸引了不少外地患者前来就医，实际上就是批评了曹主任没有安排床位，所以曹主任反应很快，马上就顺水推舟予以安排。

“谢谢您，曹主任。我代表我们一家子都谢谢您。”程晓云说完就要给曹主任鞠躬。

曹主任赶紧用双手扶起程晓云：“使不得！使不得！有曾老这样的长辈在此，我怎么能受这大礼，我向你保证，一定集中全院最好的医疗力量和医疗资源，为你父亲救治，放心吧。”

“那小程同志就好好的在医院陪陪你父亲，老朽就先告辞了。”曾老依旧是笑眯眯的，冲着眼前的几人摆了摆手，便和胡美芬往医院门口走去。

“曹主任，这位曾老我只知道他是大书法家，大学问家，难道他在医学上面还有什么建树？”程晓云望着曾老离去的背影，悄悄地压低了声音问身边的曹主任。

曹主任一听程晓云这话，立马定了定神，站的很直，竖起了大拇指对程晓云说：“这位曾老，曾老爷子是老革命，曾经参加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解放后，就到了我们石城市多个部门任职，其中就有我们卫生系统，当然也担任过你们铜管厂的厂长，所以在石城上上下下各界人脉极广，我的老师钟汉林先生，就曾在医学院聆听过曾老的教导。”

程晓云一听，心中大惊。原来眼前的这位慈祥和蔼的老人家，在当年可是一位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横扫千军万马的老战士，老英雄。真的很难把这两者联系起来。

“小程姑娘，尽快把你爸爸安排住院吧，刚才住院部已经给我打过电话，现在有床位随时可以入住，咱们事不宜迟，越快越好。”曹主任拿着手机，示意程晓云尽快帮父亲住院。

程晓云和刘萌丽、程康永三人连声道谢。有曾老的关心，曹主任亲自过问，原本要等待很久的住院时间，仅用两个小时就办好了，程康永也顺利住进了石城市人民医院肿瘤科的病房。

等一切住院安排妥当以后，曹主任招来了程晓云和母亲刘萌丽。曹主任还给程晓云母女两人亲自起身倒了两杯热水。

“小程啊，你爸爸住的习惯吗？有什么需要，有什么困难直接联系我。”曹主任热情的对程晓云说。

“曹主任，我爸他感觉非常好，已经不需要其他什么了，只想快点治疗。”程晓云表示感谢。

曹主任一听，脸上露出微笑道：“哦哦，那就好。现在情况是这样的，你爸爸的病灶靠近左肺下叶，体积也比较大，离心脏很近，如果要做穿刺活检，会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如果不做穿刺活检，我们又没法确定肿瘤的分期和分型，所以你看”

曹主任表达的已经很委婉了，意思就是说：如果不做穿刺活检就不能确定癌症的分期和分型，后续就没法争对性的开展治疗；如果做穿刺活检，但是肿瘤位置靠近心脏部位，有一定的风险概率，现在做还是不做，你们家属商量一下给个准话。

程晓云和刘萌丽听曹主任说完，也感觉有些为难。尤其是刘萌丽没经历过这种情况，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发抖：“曹主任，会有什么风险啊？”

曹主任脸色一沉，道：“有可能穿刺的时候会触碰心脏，会有一定的风险。”

“我的天。”刘萌丽吓得紧紧抓住了程晓云的手，程晓云都感到妈妈手在轻微的颤抖。

程晓云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想了想，问道：“曹主任，请问咱们医院以前也出现过像我爸这种靠心脏太近，而穿刺有风险的病人吗？”

曹主任爽朗的笑道：“呵呵，小程你真是有意思。我们是全国知名的大医院，来我们这里看病的病人全国各地都有，自然有像你爸爸这种情况的了，就是数量比较少而已，不能说没有。”

程晓云也笑了：“既然如此，那这些病人是不是也是穿刺的？还是说，有了风险就不穿刺了？”

曹主任点点头，颇有些得意的说道：“都穿刺了，咱们医院的各方面技术条件都是一流的，虽然这些病人中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各种不理条件和因素，但在我们医院和我的医疗团队中，还没有不成功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