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国纲两个哥哥到京省那天是他们去接的人。
对两位兄长温颂以前也不是很熟。
她和奶奶去岗山村那年二哥和三哥已经陆续调到外地工作了。
老二关国康,妻子顾氏和二哥是同学,京市人,两女儿一个儿子。
老三关国吉,妻子刘氏是三东省人,两人只生了一个女儿。
刘氏,温颂是第一次见,她是她们这些妯娌里最高、最大的一位。
刘氏有一米七八,比温颂高一截。
温颂一个南方人站在她面前比她小一辈似的。
晚上两个哥哥带着嫂子和侄子侄女在家里歇一晚。
双胞胎跟几个哥哥在客厅睡,温颂被迫带着女儿和关国纲挤在一个房间里。
如果中间不是睡着阮阮,他们之间只怕会隔一条银河系那么远。
“今晚委屈你了。”
温颂听他这么说,心道:是委屈你了吧!
说实话,她长得并不难看,不敢说倾国倾城,但赏心悦目还是有的。
关国纲也奇怪了。
不论是她还是原主的脸蛋,关国纲都瞧不上似的。
如果不是她知道关国纲没有意中人,她还以为他给喜欢的人守身呢。
隔着一道门的客厅,几个男孩子兴奋地在被窝里小声聊着什么。
温颂没有回答,房间里冗长的安静。
在这样的气氛让关国纲觉得压抑,他没话找话。
“你上次结婚是什么样的,紧张吗?”
好好睡觉不行,非得扫兴是吧?
上次结婚是和你,紧张、期待,后来才发觉原来婚后也不过如此了。
关国纲那会的婚假最多能挤出来十天。
十天两个人说过的话不如她和别人一天说的多。
后来温颂回味那十天,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不过如此’。
“你紧张了?”温颂突然侧身面向他。
关国纲静默了会。
“说不上紧张,就是哪说不上怪怪的。”
温颂在心里嘲讽了下,又不是要你嫁出去,你怪个屁啊怪,闲得你。
温颂好奇:“上回你结婚也这样?”
“上回!”
不知是不是温颂的错觉,关国纲的这个‘上回’似乎叹了声气。
“气愤更多吧。”
为何关国纲在他结婚的时候气愤,两个当事人心知肚明。
“结婚你气愤什么。”温颂佯作不知,“你和你……”温颂咬了下舌尖,“爱人吵架了?”
关国纲手撑在后脑上,目光沉静盯着天花板。
恼父母不顾他的意愿逼他娶温颂,还是恼温颂挟恩图报逼他卖身。
亦或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被人挑衅了不甘心。
事情过去这么久,他现在自己也分不清了。
可已经人不在,他还需要分清这些吗?
第一次见到温颂是在她十二岁那年。
关国纲一开始就知道和父亲去接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