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夫妻俩许久未见,原本是个甜蜜蜜的夜晚,但今晚格外沉默。
黑暗里,温安瑜木木地望着屋顶问孟望归,也有可能是自言自语。
她说:“那些牛鬼蛇神的话我从来都不相信,但是现在我愿意去相信,如果真有怪力乱神的事,那该多好。”
孟望归转身抱紧妻子,呼吸一滞,他一个党员居然也没有反驳妻子的话。
许久后孟望归在她耳边说:“文颂是人是鬼明天国纲带回来就知道了,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在呢。”
温安瑜也回抱着丈夫,房间里陷入了冗长的安静。
直至天亮。
今天双胞胎在岳母家,关国纲早早起来去单位开了个结婚证明才去招待所找温颂。
而温颂一早就起来打扮了,这次领证的心情跟上次的不一样。
她记得上次跟关国纲去领证是带着得过且过的心情去的。
这次的婚姻如果关国纲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离婚。
所以必须要好好打扮再拍个美美的照片。
阮阮在一旁给新得来的宠物喂奶,眼睛却是一直在看忙忙碌碌的温颂。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知道妈妈换了个人,还知道昨天的两个哥哥是她的孩子。
阮阮原本很不安的,昨晚也睡不着觉,但摸着手上的兔子心安定了很多。
温颂许她养兔子,昨晚半夜还起来帮她奶兔子,那是不是就能说明心里也有她?
自从她出来后以前的噩梦再没有做过,梦里那个干坏事的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她不喜欢那个自己,她想温颂一直陪着她,温颂在那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坏人了?
可是温颂现在有自己的孩子了,以后还会对她好吗?
温颂给自己编辫子,一边跟她说:“待会你去前台的小姐姐那里等着,我跟你伯伯领了证就回来找你,到时候再收拾东西去你伯伯家……”
温颂说半天身后也没个响,忽然她就怔住了。
阮阮这孩子心里敏感,丢下她自己在招待所,她恐怕会多想。
正想说点什么,门外有人敲门,一个低沉的嗓音说:
“文颂,阮阮,你们起来了吗?”
听出关国纲的声音,阮阮抿着嘴,温颂在镜子里看到笑了笑,扣下镜子去开门。
关国纲先是看了房间里的阮阮一眼,才问她:
“你们吃早饭了吗?”
“刚吃过。”
关国纲这才发觉她和前几天看到的不一样,更好看了。
润润红红的唇,粉白粉白的皮肤,不施粉黛也能叫人挪不开眼。
温颂敞开门,‘哐’地一下关国纲登时回神。
她转身来到阮阮身边解开阮阮脚上的支具。
阮阮不明所以晃了一下腿,温颂瞧出来她不高兴了,就解释道:
“你乖乖的我就带你一起出去,解开这个拍出来的照片才好看。”
阮阮紧抿的唇松开,勾着丝丝笑问她:“我也能去?”又问:“什么是拍照?”
“怎么不能去,刚才怕你不想出去才不带你,谁知道你小小个人气性还挺大,都给我下脸子了!”
“我哪有。”阮阮垂首闷闷说。
关国纲手撑在门框门他没有进去,但母女俩的对话和细微的表情他都看到了。
严谨的脸上看到这一幕带着一丝笑意。
温颂还不忘招待他,“你要不进来坐坐?”
关国纲摇头说避嫌。
这个时代别说还没结婚的男女,就是结了婚的也要在外面注意点。
被纠察队的人抓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