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从来都不该被小瞧。也因此,女子在他这里从没有特权。
常司遥见他皱着眉,一身的戾气还未消退,想必是真被外面的女人恶心到了,想想也是,她同为女人都嫌烦,更遑论本就不喜女人的他。不过,她这个冷面侍卫不喜也就罢了,居然还会对女人动手!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吧,“无差别打人挺好的,本尊该多给你些打人的机会,多锻炼锻炼,遇上了不会吃亏!”
空御却有些惊讶,“你们女人不一向提倡男子不打女子吗?我这么做你不膈应?”
“本尊为何要膈应?”
“世间之人分男女,本尊虽为女子,却也打女人,这和性别无关。”
“你不觉得是在欺负同类?”都是女的,打起来不愧疚吗?
常司遥呵了一声,“欺负同类?有些女的本就该打,本尊可不瞎。”
空御点头,总算能清静地吃顿早膳了。
被怒扇巴掌的风知婳哭着跑回房间,一进门便将架子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回来已久却迟迟没找着自家小姐的丫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刚犹豫地上前便“啪”一声挨了一巴掌。
“你个贱婢跑到哪里鬼混了!本小姐让你跟着,你是跟到大海喂鱼去了吗?!”
丫鬟哭着爬起,头都不敢抬,“小姐,奴婢,奴婢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您,这才回来的……”
“没找到就不找了吗?!那下次我死在外面,你是不是连我死了都不知道!”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我看你分明就是!哭哭哭,一天天的就知道哭!本小姐缺你吃缺你穿了?看见你就烦!滚!”
“是。”丫鬟忍着脸上手上的痛,哭啼啼跑出来了。
人一走,风知婳又开始砸东西,一边砸一边骂。
“该死的男人!本公主绝不会放过他的!啊啊啊啊啊!”
……
丫鬟一个人待在门外,恰逢负责人带着手下过来,见她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遂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你家小姐呢?”
丫鬟急忙抹了泪,哑着嗓子回他:“小姐碰见了烦心事,正在屋里发火呢。”
“何事发这么大的火?”
“我也不知道,回来小姐就这样了。”
手下听了这话,又听着屋里乒铃乓啷的声音,想了想凑在负责人耳边道:“老大,眼下这情况咱们还进去吗?”
这动静听着可不小,屋里那位肯定在气头上呢。
负责人也在想这个问题,但他们今儿来这儿不仅仅是探望,最主要还是告诉风知婳下毒一事的消息,如今来也来了,就算过了过场也得问一嘴。
他越过丫鬟来到门前,抬手轻敲,“风小姐,我是客船主事张岩松,有关于下毒一事的消息要告知你,不知现在方便吗?”
下一刻,门从里面被狠狠一砸。
“滚!本小姐现在谁都不见!”
张岩松赶忙退开,也不想沾这霉运,“既如此,在下明日再来。”
却不想风知婳忽然又喊住了他,“等等!”
“风小姐想说什么?”
“你把要说的话写在信上交给我的丫鬟,另外,本小姐想知道客船三层最西边那间房住的是什么人?”
那个男的给了她这么大的难堪,不将这笔账讨回来她实难消气。
张岩松想了想,三楼最西边……那不就是老九老十挨揍的地儿吗?那间房的客人……
“风小姐,不是在下不想帮你,只不过主上立了规矩,职权范围之外的事在下也无法获知,你若实在想知道只能去找主上。”
风知婳眉头紧紧一蹙,怒声道:“什么叫职权范围之外的事?你作为客船主事,连房间里住了谁都不知道吗!”
“风小姐误会了,在下未曾见过三层那间屋的住客,手里只有一本名薄写了二人的名字,更具体的只有主上才知道。”
风知婳却抓住了他话里另外一个重点。
“你说房里住了两个人?!”
“不错,一男一女,一主一仆。”
所以,她之前碰见的那个男的还和另一个女人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就算二人是主仆,也太不避嫌了吧!
风知婳脑中又浮现空御那张惊为天人的俊脸,想着他可能是另一个女人的仆从,或者有一个近身侍候的女下属,她的一颗心就好像钻进了苍蝇一样难受。那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染指的愤怒让她眼睛不自觉冒出骇人的血丝,整个人被莫大的嫉妒仇恨笼罩着。
半晌,张岩松听见屋中人开口。
“这样吧,本小姐不打听对方的身份了,劳烦主事回头把他们的名字写在信纸上,再以我的名义吩咐厨房做一顿北燕风味的青斋宴,就说风知婳自知冲动冒犯了对方,这顿饭便当做赔礼道歉了。”
张岩松点头,隔着房门答道:“风小姐所说在下明白了,信待会儿就送过来。”
“嗯,劳驾了。”
转过身,风知婳看着狼籍一片的包间,眼底闪动着怨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