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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势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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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当然有。”她从鞍包掏出一瓶深紫色的治疗药剂递给蓝铃花。她急切地喝了下去,立刻止住了失血。蓝铃花并没有一饮而尽,而是示意我也喝几口,但我摇了摇头。

“我不用喝药水。伤口会随时间修复的。”没错,我伤口流的血已经止住了。搀起蓝铃花后,烛芯从烟雾中走了出来。嘴角叼着刚刚点燃的雪茄。“你找到逃跑路线了吗?”我一边对他说着,一边环顾着周围的建筑废墟。

他阴着脸指向旁边。连接相邻大楼的管道已经塌在地面,但上去就是活靶子,只需一发炮弹,一阵扫射,我们就全完了。坦克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更多的红条正往工厂缺口汇集。 “有办法拖住敌人吗?”

烛芯若有所思地看向缺口。“有。”他卸下燃料罐。我正打算帮他装一个新的时,他摇了摇头。“不用装,把燃料罐都拿出来,”我皱着眉头照做了,他将罐子递给蓝铃花。“你负责扔。”然后对我说。“你用穿甲子弹打爆它们。”我眉头一皱,但还是点了点头。蓝铃花准确地扔出燃料罐,与p-21的姿势如出一辙。我用穿甲子弹在空中射中了它。燃料罐立刻发了嘶嘶声,喷出彩虹色的燃料。三次过后,烛芯满意地点了点头。第一个先驱者冲入工厂时,他对炫光说:“点吧。”

被光束命中的燃料“呼哧”一声燃起,构筑成壮观的火墙;几只被火焰吞噬的先驱者传来惨痛的嚎叫。“天哪……”我忍不住小声道。这简直……火墙立即吸引了先驱者与坦克的火力,我赶忙卧倒。希望这能让坦克消停一会儿。

“火墙能拖住他们不到三分钟。但问题是……”他朝着坡底走去。炫光搀扶着蓝铃花爬出弹坑。我犹豫地望着浸在水坑里的星铁剑。把它捡起来端详。雨点噼里啪啦地冲刷着剑身,带走了泥水与血液。不远处的火墙熊熊燃烧,我却思索那尖叫是不是错觉。

希望只是我听错了吧。

我收起星铁剑;稍后再琢磨吧。我们几个来到坍塌的管道前,这是一条传输液体的管道。上面覆盖了一层网状的铁丝作为检修时的落脚点。宽度只够一匹马。确实是个问题……

我发觉裂心没有与我们汇合,定睛一看才发现他被掉落的碎石和管道砸中了。他双眼紧闭,嘴唇痛苦地抿在一起,两条后腿都被压在废墟下面。我立刻跑过去想要搬开碎石;可是一层压着一层,没有丝毫效果。“快帮我!”

其余小马惊诧地看着我努力搬开碎石的样子。

“快走!”裂心睁开眼,声音盖过了火焰的噼啪声和子弹命中碎石的爆裂声。坦克的声音更近了。,但他怒视着他们。“走!”烛芯 和蓝铃花爬上了管道。

“要我给你个痛快吗?” 炫光抬起了光束步枪问道。裂心的表情变得凝重,但我冲炫光发火了。

“想都别想!我们要带他出去!这是卫兵的职责!”我吼道。“我不会抛弃他!”他和尘迹的样子如出一辙!我用力推着管道,弹出手指想要搬起石头。但没有动弹分毫。

“废土卫兵……他出不来了。”炫光就说了这么一句。他们明白。我也明白。区别在于他们能坦然接受。说完她也爬上了管道

我在石块上摸索着,他看着我,脸上挂着一丝细小的微笑。“盖波,”我眨了眨眼,疑惑地看向他。“那是她的名字。盖波。她可真像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废土上游荡寻找着刺激,”他叹了口气。“我们当时在矿井里……那儿有好多尸鬼……而且非常不稳定。那里有一个洞窟……她被葬在那里……”

我不服气地甩甩脑袋,再一次奋力推动管道。是错觉吗,管道是不是动了?一厘米,一毫米?“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也是那么对她说的,”他一边轻声道,一边伸出前蹄勾住了狙击步枪的枪带,把它拖了过来。履带的声音愈发响亮。火墙后凸显黑色轮廓。“所以我要把她对我说的话交付给你。走吧。好好活下去,这是我的愿望。”

我猛烈地锤了一下钢管,然后低头望见他的微笑。“我也想让你活下去。”我喃喃说道,坦克也在此时穿过了火焰。

“没办法,有时候必须放弃才能活下来。保护好你自己就够了。”他把狙击步枪架在压住后腿的钢管上,瞄准坦克的方向。“她为我争取了逃离狂尸鬼的时间。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他轻声笑着。“现在我要把生命交付给你。保重啊,废土卫兵。”

我跳上管道,回头看向他。“我叫黑杰克。”

他立刻点头。“我叫柠檬草。”

我爬向管道顶端,坦克开进了毁坏的炼油厂。和我之前见过的坦克是同一种类型:巨大的多边形底盘,顶着两个重型炮管的后掠式炮塔。正面装有两门较小的机枪塔,前端摄像蜘蛛的眼睛。黑白相间的斑马条纹涂装似乎在熊熊烈焰中起舞,坦克径直碾过烈焰。炮塔上的聚光灯突然亮起,扫过废墟,摄像头正在它们的插孔中嗡嗡作响。机枪塔瞄准了我。

裂心扣动扳机,探照灯应声而碎。坦克引擎发出猛烈咆哮声,机枪塔胡乱扫射了几秒,似乎被激怒了。摄像头对准我。又是一声尖锐的爆裂声,摄像头炸裂出漫天火花。机枪塔改变了方向,转而扫射倒塌的排排管道。我爬到一半犹豫了,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只绿色小马已经在被机枪激起的尘土淹没了。

“不……”我喃喃道,坦克剩余的摄像头对准了我,所有的武器一并向我抬起,包括两门巨大的主炮。这就是犹豫的代价。

一声清脆的爆裂声,又灭了一个摄像头。两门主炮同时开炮,但为时过早。两发炮弹擦过管道底部,使得整条管道往上甩起,然后塌落成了更陡峭的斜坡。我及时弹出手指勾住了铁丝网,才没有掉下去。现在与其说是爬,倒不如说是攀岩了,我的后蹄奋力踢蹬,奋力爬上顶端。回头看向柠檬草,他的左前蹄已是血肉模糊,鲜血染黑了黄色的鬃毛,糊满了左眼,他仍保持着镇定,牢牢瞄准坦克。

机枪塔再次扫射他的方向,我紧紧搂着金属格栅。坦克低声咆哮着,灰尘消散后,我看到他的狙击步枪变成了废铁。我看向他,刚好对上他的绿色双眸。他抬头看见一把反器材步枪,枪带挂在摇摇欲坠的空中过道栏杆上。他笑了,唯一完好的前蹄拾起碎石往上投去。把反器材步枪砸了下来,直挺挺地落在他蹄子里。砰的一声,枪管落在管道上,枪口对准坦克,他死死咬着嚼子,做好了瞄准的姿态。

他与坦克同时开火,两朵火焰之花于此绽开。右侧主炮。坦克引擎尖叫着,一半的炮塔被撕裂,而且翻涌着火焰。机械巨兽从墙中退了出来,因为它撕开了一个缺口,我也看到几个红条条在闪烁着。慢慢地,终于,我走到管道连接到下一个工厂的地方,然后回头看了看。

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有一个金色的碎心护符在火焰的微光中闪烁。

得益于坦克造成的混乱场面,我们一行马终于得以脱身,离开隔壁工厂后,是分别的时候了。烛芯负责把先驱者的情报转告给烈火小子,并警告他们先驱者不能信任。另外要将柠檬草的事迹转达给碎心帮。他舍己为人的壮举值得被永远铭记,谁要再敢说废土卫兵单枪匹马粉碎了先驱者,看我不踢他。虽然坦克并没有被完全摧毁,但那一枪依旧是好样儿的。如果被困住的是炫光,想必也会义无反顾。我负责护送蓝铃花返回牛蛙泉。她喝的两瓶治疗药水不足以愈合枪伤。

离别总是有些不舍。我们并肩作战的场景历历在目,虽然不算朋友,但至少算是战友。再见很难说出口。我想回教堂镇,回到晨辉身边。朋友们会帮助我克服杂念的……但我不敢。我不敢停下脚步,哪怕是放缓脚步都会让我感到恐惧,头皮发麻,恰似一只辐射蟑螂困在脑袋里拼命想往外钻。

“有时间来找我玩哦。别再弄塌大楼就行,那玩的太大了。”炫光咧嘴笑着对我说。她凑近过来,轻声喃喃道:“保护好自己。”

“放心吧。”我承诺道,说完抱住了她,炫光一怔。看来混帮派的不太适应亲密接触。她尴尬地拍了拍我的背,后退几步,转身往东南方向的电光工业大楼去了。烛芯点了根雪茄,扬起蹄子朝我敬礼,然后朝西南方向林立的工业厂房出发。我恋恋不舍看了一眼西边升起的滚滚浓烟,宛如粗大的灰黑色烟囱,直冲云霄。

尖叫的星铁剑是错觉吗,远处升起的浓烟仿佛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小马面容。我又活过了一天,但其余的小马就没那么幸运了。喙灵顿又得逞了,而我是这座城市的帮凶。哪怕没人怪我,但我依旧欠下了更多血债。

“走吧,这儿离黄河不远了。”蓝铃花说着迈步走向东北边。

“黄河?”我问道,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高地发源的黄河啊。”她扭头望向北方,举起蹄子指向远处。我们正处在喙灵顿峡谷的边缘,向东北边放眼望去,单调的灰色大地添了几分绿色和棕色。小水洼密布的地面笼罩着一层薄雾,恰似融化的玻璃。此外,远方还有许多放射着微弱辐射光晕的弹坑,以及零星的郊区废墟,处于低洼地带。一条流淌着黄色泥水的河流自东向西横穿而来,恰似一条丝带。“这里是大泥沼。贼恶心的地方。”

“唔……可不是么,喙灵顿恶心的地方还少吗?”我叹了口气,边走边问:“这地方怎么了?”

“有食马族。”她平淡地说道:“有小马也有斑马。在那帮畜生眼里,凡是四个蹄子的都是美餐。还有多头蛇、跳蛙、大水蛭。辐射和凋零力场,最可怕的是……陷地。”

对味儿了。废土总有更可怕的陷阱等着你。“陷地?”

“是斑马的诅咒或符文……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是在核战前一周的战斗中出现的。它把地面变成沼泽,没有能踩的地方。你以为前面是路,但突然就会陷进沼泽里,成为变异鳄的零食。”说着她揉了揉鼻子。“不过鳄鱼浑身都是宝,我们没事就抓几条吃。”

我望向东方的群山,立刻注意到了差别……和西边不同,东边的山并没有被腐蚀的迹象。彼此相接的山脊和山谷较为平坦,显得再正常不过。相比青绿的大泥沼,土黄色的高地显得尤为荒芜。东边矗立着一座大型战前建筑,三层楼高,马蹄铁形状,似乎是旅店。看起来完好无损。

然后我看到了一座不寻常的山。

真好玩。一提到山,小马们通常会想到巨大的黑色岩石。但这座山表面光滑,边缘粗糙,而且山峰在构成喙灵顿东部边境的其他山峦之间高高隆起,足足高了一千米多。尽管它突出到了夸张的程度,我却很难将视线集中在某一点。不过我的眼睛本来也看不太清楚就是了。头疼的更厉害了,某种东西正在一点点占据我视野的边缘。似乎是黑影,但浮现在我眼前的更多是星星点点的微光。

“那是什么?”我指着那大型建筑问道。“看上去就不简单。”

“呃,具体我不清楚。好像是和平部的医院,小蝶诊所完工之后就废弃了,”她不屑地哼了一声。“里面有不少机器马,进去的小马再没出来过,所以大家都离它远远的。”嗯……说不定是战时的生化武器研究所?捷蹄没准也进去过?好了,这里也成为了我死前一定要去的地点之一。不对,是再死一次之前……

“那个呢?”我指着医院后方巨大的黑色山脉。

“哪个?”她困惑地眨了眨眼。我翻了个白眼,指向陡峭的山脉不语。她只是耸了耸肩。“黑马山,”她说道:“没什么特别的。你知道铁——”

“不是……”我打断了她。“什么‘黑马山’?”她茫然地看了我一眼,我继续说道:“那座山总得有特别的地方吧?”被斑马诅咒,无法脱困的沼泽,“进去就出不来”的诡异医院,喙灵顿叫得上名字的地方总是有可怕或悲惨的历史!

“它是座山,黑的,名字带个‘马’,没了。”她淡淡地答了一句,接着挠了挠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魔法生物住在山洞里,可能是头熊。后来被某匹小马赶走了。或许她在吹牛,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山里有难缠的怪物。绕着走就是了。”蓝铃花耸了耸肩,我望着黑马山。尽管外观很独特,但没有异常的迹象。或许只是黑色山脉罢了。

“你觉得它不止是座山,对吧?”身后传来p-21的声音。

啊,p-21?我立刻转过身,嘴角不禁上扬。他跟我来了?难道他这么快就戒掉x注射剂了?或许是女神的魔法……

身后空无一马,目光所及只有枯黄杂草。我愣住了。

“你没事吧?”蓝铃花问道。

我仍然低着头,盼望着p-21出现在眼前,盼望着晨辉飞到身旁,盼望着狂暴跟我开玩笑,盼望着透明胶冷不丁一句俏皮话让晨辉脸红,她羞怯的模样该多可爱。我还想念断渊,她总是安静地站在旁边,眼中闪着温柔的光。可那都是我的幻想,只有枯草发出沙沙的轻响。

“嗯,没事。”我违心地说道,将幻听到的声音和黑马山一并抛之脑后。依然感觉辐射蟑螂在脑子里爬,但动作轻了许多。别去想了,坚持走下去。我尽量无视阵阵头疼,问道:“为什么东边的几座山缺一块少一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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