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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长路始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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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菊看着我的眼睛,我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我们俩都喘着粗气,浑身颤抖。这不是训练,也没有妈妈或者任何别的小马时刻看着我们。如果她们选择和我耗下去,这只小马会被杀掉的。就算他马上要退休了,他也不该这样死去!没有小马应当这样死去。

“算了,随你怎么处理这贱吊。我会上报说是你把他带来的。”雏菊恨恨道,摸摸自己流血的鼻子。“总有一天,老娘会把你的脑袋穿在一根长矛上,黑杰克。我向你保证。”

我咽了下口水,与此同时丝毫没放松警棍上的法术。“也许吧,但不是今天。”我的心脏在胸腔里飞快地跳着。虽然恐惧充满心中,但我依然举着警棍

她哼哼鼻子,转身向楼梯走过去了。果酱用困惑与受伤的眼神看了我最后一眼,也跟了上去。我感觉有些内疚,如果不是雏菊先动蹄,我怀疑果酱会不会攻击任何小马。当我估摸她们不会回来之后,便弯下身检查起地上的雄马。先不提他浑身的青淤和肿胀,最严重的伤还是他的后腿。腿关节好像不是朝这个方向弯曲的……我吞下一口口水,看了看四周,感觉喉咙里满是恐慌的滋味。我不是一匹医疗小马,也完全不知道任何可以用来治愈的法术。

这时我看到了大厅那头窥视着我们的那匹绿色幼驹。“你!我需要一个急救包,现在就要!”她吓得叫出声来,我以为她肯定会掉头逃跑了。“拜托,请帮帮我!”她舔舔嘴唇,用力点了点头,接着消失了。

“为什么?”他问道,声音很轻,每个字都饱含着痛苦。“你为什么要阻止?为什么不干脆让她们把我杀了?反正怎么着我都是要死的。”

“因为……”我努力思索着合适的话。“因为……我必须这么做,好吧?现在别再想这些了,呆住别动就好。”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困惑的目光瞪着我。我必须让他一直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个白痴。“我是p-21。”

“那是你的编码。你的名字是什么?”我的眼睛紧盯着那匹雌驹消失的地方。但我也隐隐觉得这一切并无多少意义;毕竟,他马上就要被退休了。

“p-21就是我的名字。”他轻声的语气中掺杂了一丝怒意。

“噢……”99号避难厩的雄性被隔离在医疗区,仅仅被以编码称呼。p代表陆马(earth ponies),u代表独角兽(unicorns)。别问我陆马的编号干嘛不是e;我从没得到过明确的回答。多半是因为当初定下称呼的监督和现在的这位一样缺根筋吧。1代表最新上任的雄马,而20则是任期最久的。编号21意味着他们要退休了。但尽管如此,我一直以为他们在自己生活的区域会有名字。名字就像可爱标记,每匹小马都应该有,就连雄性也不例外。但话说回来,看看他屁股上的繁育标记……

哈……但每当我和雄马在一起时,聊天是我脑子里的最后一件事了。靠,我都想不起来除了这次外和哪匹雄马交谈过。

有那么一会儿,我以为透明胶就那么跑掉了;但几分钟后,幼驹从黑暗中飞奔回来,嘴里叼着个急救包。黄色的小包上绘有三只粉色的蝴蝶。透明胶将它在我身边放下,她打开医疗包,我欣慰地看见里面的存货还没被动过。虽说按道理不能随便乱动这些医疗器材,但小马们总是会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拿走里面的东西。包里有两瓶疗伤药,外观是装着紫色液体的小瓶子,用塑料封起来。小马们得咬掉封口来喝里面的魔法药水。随着p-21大口灌下其中的液体,他身上的伤口开始飞快地愈合。但他的腿……“我来处理这个。”我说着弯下身子仔细检查起他的伤势来。

“你会治疗脱臼?”绿色的幼驹问道。p-21呻吟着,眼睛紧闭。

“不,”我诚实地回答。拿起了注射剂x。我把针上的套管拿掉,扎入他的腿里,将药液推送进去。他在原地喘息了一会儿,等待药物发挥作用。接着我咬咬嘴唇,抬起他的腿,用法术固定住。

“我数到三……”我看看他。“一,二……”我猛地将他弯曲的腿部扭回去。膝盖发出一声脆响,与此同时地上的雄马尖叫出声。可怜的透明胶看上去要吐了。看上去不太像骨折,但情况绝对好不了。

“计划是什么?”他虚弱地问。

“我在等待时向来没什么耐心。”我回答道,又给他灌下一瓶药。可惜他腿部的伤不像殴打的伤痕那样容易治愈。雄马咬咬牙试图站起来,但尽管有止痛剂的效果,他还是惨叫一声。我看看那匹幼驹。“你还有拐杖之类的东西吗?”

“噢……呃……也许吧!”她不确定道,拿出另一支注射剂x,外加一瓶壮大灵,上面画着一匹肌肉发达的雌马。这绝对是算得上b级的私藏药物罪了。我要是被逮到持有这些东西,接下来一个月都得在大厅里擦地板。在卫兵处和医疗部以外能看到它真是稀奇。幼驹又拿出一个黑色的固腿器。

我托住他的腰部把他转了个个儿。p-21挣扎了几下。“噢,别那么孩子气。”我喃喃道,但后者还是紧闭双眼,一言不发。我将固腿器缠到合适的位置。雄马们是奇怪的生物,难道他更情愿一路瘸着腿爬到医疗部吗?终于,我从他身边抽开身,打开药罐摇出一片壮大灵。“来,把这个吃了。”我说着,把胡萝卜味的药片放到他嘴唇上。

他慢慢地嚼了几下。我看看那匹小雌驹。“谢谢你的帮助。”

她冲我浅浅地微笑了一下,自我碰见她以来这还是头一回。“没关系的。我最好还是趁铆钉回来前回到岗位上。”她向我挥挥蹄子告别,接着从来的路小跑回去了。

p-21总算能活动几下了。“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将他搀起时他问道。“你们总是要杀了我的……”

我垂下眼睛。“这个我阻止不了,但我至少能尽力帮助你。这是我身为卫兵的职责。”

c班的巡逻任务通常枯燥乏味。当然,除了巡逻外你还得填写报告,进行武器训练,但没有小马会觉得这些活动提供了多少娱乐。不过当我们走到避难厩的顶层时……形势显得不太妙。c班算上我只有十名卫兵,而现在,打我几年前上任以来头一次,所有值班小马都聚在了这里。当我搀扶着p-21从楼梯出现时,另外的七名卫兵正围在雏菊和果酱身边,低声地交谈着什么。

看到我们走了进来,所有小马都停止了谈话。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迹象。走过她们时我的鬃毛全部竖了起来。走进房间,我从妈妈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哔哔小马钥匙和画点器,将他蹄上的哔哔小马取下,接着点上了他臀部最后的一个白点,虽然我完全可以等到早上让医疗部来做这些,尤其在现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下更没必要这么急匆匆的。我拿上他的哔哔小马,关上房间的门。正好这时监督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有些小马私下会说我们外表看起来就像姐妹,不过这些流言从没传进我妈妈的耳中。监督的白色皮毛比我的更暗些,眼睛也带点粉色。她的母亲过去会把她的鬃毛打理成复杂的卷卷,给她套上花哨的礼服。但自一年前老监督去世以后,她便将深灰色的鬃毛剪短,并除了哔哔小马外什么也不穿,似乎是在故意炫耀她避难厩科技的可爱标记。

我一直觉得身为监督意味着要担当起一系列沉重的责任:整个避难厩都在你的肩上;尽管如此,监督大部分时间都能保持整洁体面。然而监督现在的样子看上去糟透了:她的眼睛充满血丝,下面挂着深深的眼袋;鬃毛像是一团用了一星期没洗过的抹布。更别提她身上的味道了。但让我血液冰冷的另是一件事:她在微笑。

看到我和p-21,监督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噢……你找到我的男宠了!”她说着,高兴地拍拍蹄子。她的男宠?p-21两眼无神,呆滞地盯着前方。“噢,我们要找好多乐子。没错,就我们俩。你永远属于我了。”

我环视其他的卫兵,但她们无一回应我的视线。监督似乎突然注意到了我,她转头冲我看看。“那,你在底层玩的愉快吗?和铆钉会见过了?”

“我……不是去见铆钉的。”我摆出自己最最无辜的样子。

“谎言。”监督嗤之以鼻,接着又微笑起来。“但这没关系。这是我的避难厩。我的。我不会让那个灰色的老家伙继续掌权了。是我的!”她吼道,从旁边一扇窗户看了眼中庭。

我注意到了p-21的视线,他正看着我的哔哔小马,然后又看看他的……又看看我的……他的……

哈?

他对我唇语出一个词:‘拷贝’。

我瞄了一眼监督,她仍在目中无马的自言自语着,向其他小马感谢她们的忠诚和奉献。似乎她又把我忘掉了。我快速地用一根线将我们的哔哔小马连起来,点下‘拷贝所有数据’选项,并将文件转存到证据库里。我也许不能用卫兵法术来拯救自己的性命,但把数据从a传输到b这种操作至少还能做到。数据条一点点增长。

“那是他的哔哔小马吗?”监督突然转身问道。

“唔……是的。”我用蹄子把它端起来,希望她没看见数据线。

“给我。”

“呃……当然。”我绞尽脑汁想着可以拖延时间的话。“干什么用?”

“这是避难厩卫兵处的事情。”监督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就快搞定了。“我不也是卫兵处的吗?”

她微脸上的笑容直让马发寒。“我可不知道。你是吗?为什么你不告诉我铆钉和另外三十只维修马躲到哪里了?她们有武器吗?她们是不是在计划夺走我的避难厩?”

“我……不清楚?”

“谎言。”她再度哼了一声,一把用法术夺走了他的哔哔小马,接近满格的数据条立刻中断,弹出一个错误信息。监督将它抛给果酱。“确保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删除,我可不希望出任何差错。”她说着走到武器库前,用自己的哔哔小马打开。“所有小马武装起来。”接着她回过头来。“除你以外。”

“你在干什么?”我质问道,雏菊一把将我和p-21推进拘留室。哔哔小马钥匙掉出口袋,落到了地上。我的眼角抽搐几下:要是它摔坏了,妈妈准又会为此好好数落我一顿。

“夺回避难厩。”监督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周围的小马们则忙着给自己装备上霰弹枪和镇暴甲。

“就凭九个卫兵?”我张大了嘴巴。

“我不敢信任你的母亲。我几次要逮捕铆钉,她总是不同意。”那是因为没有铆钉,避难厩就完了。“我不知道在a班和b班哪些小马是可以信任的。有谁会听我的指挥,有谁会抗命。”她看着雏菊,展露出笑容。“幸运的是,有些小马证明了对我的忠诚。所以你最好在这安分地坐着,这一切几小时内就会结束。”

说完,十匹小马走出了卫兵室。雏菊回头看了我一眼,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为什么我突然感觉p-21不是唯一一只要被循环掉的小马?

不管她们去干了什么,显然时间不短。我被关在这个狭窄的拘留室里,一旁的p-21像个蓝色的雕塑般一言不发。我看看小巧的雄马,他身上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但话说回来,我对避难厩一半的小马都有类似的感觉。

眼下,我必须想办法从这出去,然后……干什么?告诉妈妈?她真的会公然反抗监督吗?我很想说是的,但越是细想,我就越不敢下结论。除非说有确凿无疑的证据显示监督的所作所为会危及避难厩,老妈便不会公然反对她。毕竟,她永远把避难厩放在第一位。永远如此。

我翻阅着p-21上传成功的文档,希望能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任何事……只要能说服妈妈的证据。可惜连接中断使得大多数的数据满是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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