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柔儿跌坐在地,一只手捂着脸,在听见“云玉”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抖了一瞬。
云玉,云玉!
不,云玉不是她害的,她什么都没有做,都是姜寻烟做的!
她想起谢云玉当时倒在地上的样子,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谢云玉有一桩极好的婚事,她是要嫁人的,那个人怎么能是谢云玉呢!
这不能怪她,她不想害了谢云玉的。
傅柔儿怕极了,她哭嚎着说:“是姜寻烟,一切都是姜寻烟做的!”
一边说,傅柔儿一边爬起来,双手试图攀附到谢云书的身上,以往她每次惹了谢云书生气,只要凑过去亲一亲他,谢云书便会原谅她了。
他那么爱她,打了她一耳光,也该消消气了吧?
谢云书的胸口里像是塞了一团火,一直在烧,烧的他手脚发木,似是随时都能将自己烧灼的爆裂开,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双目都跟着发晕,充满愤怒的看着她。
纵然冷静如他,此刻也无法控制住情绪。
那是他的亲妹妹!
“我问你做了什么!”谢云书在傅柔儿靠过来的瞬间,用力的攥住了傅柔儿的脖颈,似是要掐死傅柔儿一般!
傅柔儿还是不敢说。
如果倒在地上的是姜寻烟,那没关系,谢云书虽然会骂她,却也一定会为她扫除所有痕迹,保护好她,但是当这个人变成了谢云玉的时候,那就完全不同了。
谢云书对外的刀要对向她了,她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她不敢说,只一直发颤的哭。
“不说是吧?”谢云书怒极反笑,他又一次凶猛的推开了傅柔儿,并且向身后的两个小厮下令,道:“把那丫鬟抓过来,审讯!”
谢云书对傅柔儿下不去手,但对傅柔儿的贴身丫鬟却下得去手。
为了问出傅柔儿到底做了什么,谢云书直接将傅柔儿和丫鬟带回到慕华园里去审讯,让那两个小厮将那丫鬟狠狠地打。
——
深夜,老夫人的慕华园内。
夏夜虫鸣清远,月色晾晒林梢,灯火莹莹,草木葳蕤。
这本该是个极好的夜,可慕华园今夜所有人却都过不好这个夜。
就在半刻钟前,大少爷怒气冲冲的提着傅柔儿和两个丫鬟去了慕华园的柴房,而大少夫人则带着二小姐去了慕华园的一间厢房中,还去连夜请了药娘和大夫来。
除此以外,老夫人的脸色还十分不好,看起来竟好似要活生生气死了似的!
唯有一个萧少爷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安抚老夫人。
慕华园的丫鬟们都被吓坏了!
这是生了什么大事啊!
在慕华园的柴房里被腾出来,简单做了一个刑房,两个小厮正在用棍棒打傅柔儿的贴身丫鬟,逼问她们,谢云书冷着脸站在柴房的门口,掐着傅柔儿的胳膊,面色寒沉的看着那两个丫鬟。
“傅柔儿到底让你们做了什么?”谢云书问道。
傅柔儿被他掐着胳膊,逃也逃不掉,只能转而用凶恶、警告的目光看向那两个丫鬟。
不准说,不准说!
“不是我做的!”傅柔儿从头到尾,只会说这么一句话。
她想,只要这两个丫鬟咬死了牙不说,那谁都不能给她定罪!
但是那两个贴身丫鬟的嘴肯定没有棍棒硬,几个棍棒敲下去,两个丫鬟在满是灰尘与木柴稻草柴房中滚来滚去,磕头求饶,将傅柔儿做了什么事情全都抖落出来了。
再不说,她们真要被活活打死了。
因为被大少夫人罚过所以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大少夫人,所以请二小姐来端酒下毒,同时还隐瞒了酒壶里的药被换成媚药的事情,又去庄子里找来了一个哑巴马奴——傅柔儿做的这些事情,基本都是两个丫鬟过的手,傅柔儿本人被关在谢府里根本出不去,所以这俩丫鬟说起来也十分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