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后,程见遇等不了了。
郁辞走后,立马拿过床上的手机,给人打了电话。
对方接得很快,“抑制剂和镇痛剂给你准备好了,看你对自己能不能狠下心。”
程见遇扯着嘴角,“你现在过来。”
没有什么狠不下心的。
何幸推开隔离间的门时,程见遇还弯着腰蜷缩在床上。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虽然知道你年纪不大,但是今天才对你的幼稚有了确切的认知。”他掏出白大褂里的抑制剂和镇痛剂,“这东西现在用多伤身体你知道吗?”
程见遇费力地坐起,“不需要你说。”
他当然知道这两样东西很伤身体,不然他郁爹也不会干看着他疼。
伤身体也没关系,只要能见狗东西就行。
何幸笑了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莽夫。”
二十一年想带着他毫无经济基础的离开那个家庭,二十一年后,能为了见一个人拿分化开玩笑。
程见遇伸手去拿他手里的抑制剂,何幸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抑制剂一用,你很可能会分化中断。”
程见遇抬眼看他,“什么意思?”
何幸见状甩开他的手,把抑制剂和镇痛剂揣回自己兜里。
“我还真以为你了解过后果了才让我给你送抑制剂,程小少爷,你还是多看看书,多查查资料,再决定要不要用抑制剂吧。”
程见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衣兜,想他硬抢的可能性有多大。
何幸察觉到他的视线,挑眉:“想抢?”
程见遇抬眼看他,“你不给,我当然要抢。”
何幸轻笑,伸手把抑制剂和镇痛剂拿出来丢在他床上。
“要用就抓紧,你爹也该回来了。”
何幸说完就想走,程见遇叫住他。
“等会儿。”
何幸回头看着他,“怎么,还想留着我叙旧?”
“你想多了,这东西我不会用。”
何幸转身看着他,床上的程见遇脸色惨白,神色却坦然。
他笑了一声,“你求人是不是也该有求人的样子?”
“是产品售后,我没有求你。”
程见遇抬眼看他,“商家不应该教买家怎么用产品吗?”
何幸走向床边,拿起床上的抑制剂。
“你记得付产品的费用。”
……
a市正值冬天,街道风吹得很大,几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程见遇随意套了一件羽绒服,里面还是在隔离间的睡衣。
他站在许新川病房门前,一颗心跳得很厉害。他一直想见许新川,可到了见面的时候,他又紧张。
深吸一口气,程见遇推开房门。
房间里,空荡荡的,原本躺在床上的人不见了,只留下被子孤零零的叠在床头。
窗子打开,外面的风吹得盆栽的叶子轻轻晃动。
程见遇跳动的心跌进谷底,他拉过一旁经过的小护士,“这间房的病人去哪儿了?”
小护士似乎被他吓到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道:“323房的病人今天中午就不见了,好像是私自偷偷跑出去了,他的家人下午还来找过。”
中午就不见了?
程见遇的心猛地一沉,现在天都要黑了,狗东西不回来也没回家,他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