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程见遇眼睛紧闭着，眉眼间呈现出痛苦的神色，郁辞有些着急。

“见遇，是不是很难受？”

郁辞看向床头的按铃，他伸手按了好几次的按铃。

他按完后用袖子擦了擦程见遇额头上的冷汗，“乖，不怕，医生要来了，很快就不难受了。”

郁辞的手放在程见遇的脸侧，猛然一下，程见遇抓住他的手，眼睛倏忽一下睁开。

郁辞被他吓了一跳，惊吓过后是莫大的惊喜。

睡了三个月，总算是醒了。

郁辞还没欣悦多久就被程见遇眼角的眼泪和眼底深切的哀痛惊住了。

程见遇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像是还没有回神，眼神涣散，眼底却藏着莫大的悲伤。

郁辞心里猛地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这孩子一向没心没肺，怎么能让他这么哀痛？

郁辞用袖子擦去他眼角的眼泪，声音放柔：“是不是做噩梦了？只是梦而已，不用害怕，郁爹在这儿。”

程见遇听见他的声音，视线慢慢聚焦，他看着他郁爹，成熟稳重的郁爹。

他的嗓音沙哑：“郁爹。”

他胸口好难受。

为什么他的心好像被捏紧了一样？

为什么？

程见遇捂着心口，他为什么这么难受？

郁辞看着他的样子，有些紧张：“是不是心口疼？我去叫医生。”

程见遇看着他郁爹出去，他甚至忘了拉住他郁爹的衣摆。

他只觉得心脏密密麻麻的疼，心里空了一大块。

他的心里为什么这么空？是少了什么东西？少了什么？

耳钉。

他记得他要买耳钉。

要买好看的。

买好看的耳钉送给谁？

程见遇捂着胸口，侧着卷缩身子，心脏好难受。

他要给谁送耳钉？

眼睛里的水雾聚集成眼泪，顺着眼角流进被子里。

他在哭？

程见遇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他看着指腹的水渍。

为什么哭？

“怎么哭了？”

“你可以哭，没有人笑你。”

谁？

这是谁的声音？

“别哭了。”

谁在说话？

“不哭了不哭了，再哭把眼睛哭瞎了考试还怎么赢我？”

“你只能喜欢我。”

只能喜欢你，你是谁？

脑中一片空白，他忘了谁？

他要给谁送耳钉？

谁在劝他别哭了？

“我家小beta低调，不屑于考出自己的真实水平……”

“小beta考这么好，我请你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