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新川放开被子，听见他的话气笑了，“你脑子都什么脏东西，我是让你去床上睡，我睡沙发。”

“你话说得不明不白的，也不能怪我多想。”程见遇扯着被子盖自己身上，“而且咱们换一下有什么意义？睡床我就不用洗澡了还是我头就不疼了？”

许新川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所以，你不换？”

“有什么好换的？换了也没有意义，瞎折腾那些干什么？”

“也是，沙发也不是睡不下。”

程见遇闭上的眼睛听见许新川的话猛然睁开，下一秒他的被子就被掀开，许新川强势地挤了进来。

“靠，你他妈……”程见遇伸手推他，“挤不下，你下去。”

许新川伸手抱住他，“你往里挪挪，里面还有地方。”

程见遇挣扎，“靠，还说我脑子里有脏东西，你他妈看看你现在干的是人事儿？”

许新川头靠在程见遇肩膀上，“现在我不是你男朋友。”

他道：“我现在是你爸爸。”

程见遇一愣，爸爸？靠，这狗东西想当他爸爸？

许新川道：“狗子和郁辞不理你没关系，我理你。”

程见遇被子下的手捏紧，一拳抡在他背上，“你想当我爸爸？你他妈居然想当我爸爸？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当我爸爸？”

程见遇力气不小，一拳下来许新川却半点反应也没有。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当你爸爸只是想给你父爱？”

“有什么区别？”

许新川一顿，好像是没有区别。

许新川思考了半响，“初衷不一样，我的初衷是为了多给你一份爱，而别人只是为了一声‘爸爸’，比起他们的虚荣和中二，我显得更真诚。”

程见遇下巴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他。

“有没有说过，你很不要脸？”

许新川点头，“很多人这样说。”

“很多人这样说也不改，你脸皮也挺厚。”

许新川一手支着头，一本正经道：“心静即声淡，其间无古今。做自己就好，在意别人干什么？如果因为别人说我一句我就轻易改变，那我还能是我吗？”

许新川看着他，眼里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就是我，不一样且骄傲的我。”

程见遇看着他，心里的城墙一点点坍塌，软得一塌糊涂。

他脸朝被子里埋的更深，嘴上道：“你就是你，不要脸且厚脸皮的你。”

“啧，怎么说话呢？自信都被你说成不要脸了。”

许新川替他掖被子，“行了，头疼就少说话，早点睡。”

程见遇动了动身子，“你抱我睡不着，你放开。”

“就你事多。”许新川松手，和他并排躺着。

“啧，不抱着不行，我这边容易掉下去。”

程见遇闭上眼睛，“掉下去就摔死。”

许新川看着他闭眼了，不再开口。

程见遇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许新川开口和有声音，他睁开眼睛，正好对视许新川看他的眼睛。

程见遇一顿，“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是要睡觉了？”许新川无辜道，“我怕扰你清梦。”

“梦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