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李朝歌漫不经心摇头,季安正要劝李朝歌不要赌气,就听到李朝歌继续道,“是我单方面骂他。”
季安一噎,将要说的话默默咽回口中。他也是魔怔了,李朝歌怎么会吃亏呢?天底下谁受委屈,都不可能是她受委屈。
季安握着自己的药瓶,苦笑道:“你已经有了上好的伤药,反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你好心来送药,怎么会多余呢?”李朝歌瞥了案上那个白瓶一眼,完全不给好脸色,“这个瓶子太丑了,看着心烦。能否借你的药膏一用?”
季安顺势将药瓶放下:“如果能帮到你,荣幸之至。”
放下药后,两人短暂地凝滞了一瞬,气氛略微微妙。李朝歌随即无事人一般开口,道:“多谢你送药。我有一件事不明,能否请贪狼星君解惑?”
“何必这么客气,叫我季安就好。”季安说,“什么事?”
李朝歌双手交叠,眼神中似乎有碎光划过:“当初潜渊剑为什么会到你手里?”
季安听到这个问题,沉寂了良久,才慢慢说:“那时我心情苦闷,浑噩度日,恰巧有一个刺史求门路,送礼送到了我这里。我见那柄剑寒光凛凛,杀气不凡,就收下了。”
“刺史……”李朝歌喃喃,忽的问,“你还记得是哪里的刺史吗?”
“似乎是和州那一带。”
和州,李朝歌默默勾勒地图,和州离寿州、庐州、扬州都不远。藏剑山庄在庐州,李许封地在寿州,秦惟地陵在扬州。
季安见李朝歌若有所思的样子,问:“怎么了?”
李朝歌摇头,淡淡说:“没什么。多谢你的药,改日我必登门道谢。”
这样说话,就是变相的逐客令了。季安站起身,说:“你太客气了。过去的事是我对不住你,若你……”
李朝歌截住季安的话,说:“你不必向我道歉,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们走到这一步都各有各的立场,无需为任何人负疚。我已经不在意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把我当一个普通朋友就好了。”
普通朋友……季安勾唇,笑意淡的几乎看不见:“好。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好生养伤。”
李朝歌道谢,送季安出门。她回来后没多久,大门又响了。
李朝歌给自己倒茶润喉,这回连出去迎客都懒得做。周长庚大咧咧走进来,瞧了眼屋内,道:“呦,你这里挺热闹啊。”
桌子上放着两瓶药,清气飘香,灵光内蕴,一看就价值不菲。而两个药瓶形状各异,显然出自不同的人。
李朝歌将茶一口饮尽,问:“你的呢?”
周长庚被问得怔了下,伸手摸后脑勺:“哎呦,忘了。”
李朝歌真是完全不意外,她把茶盏放到桌案上,一脸嫌弃:“看看别人,再看看你。”
周长庚就像完全没听到一般,浑不在意地瘫到座位上:“又死不了,搞这么麻烦做什么。来了第一天就和人打架,你能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