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真得不认识那个人,以后也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的联系。”
终于,蔺予柏的手松了松。
目光也不再跟她对峙,而是低下头看着她的手掌心。
这一看,闹市里就那么骤然安静了下来,她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像是停滞了。
“闹市纵马,你知道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你会是什么罪责吗?”
话落地的一瞬,云珂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了一下,酸得难受。
蔺予柏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你知道你被责罚,我会怎么样吗?”
他不再言语,是在等着她回答。
这时候的云珂满心只想逃离这里,手不断收回,拼命地想要从他掌心里挣脱。
而越是用力,换来的是蔺予柏越紧的桎梏。
来回拉扯中,她的手掌心疼得像手放在了火里炙烤。额头也冒出一层细细的汗。
“公子,疼。”
云珂无意识地小声喊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这话惹得蔺予柏心软了,他竟然真的放开了手。
下一秒她转身就准备跑。
谁料,人又被他拉住。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手腕,只是她的衣袖。
云珂明白,再惹怒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于是她不敢乱动,乖巧的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渐渐远离了闹市,回到了城东的客栈。
蔺予柏叫元五拿来了药箱。
“公子,我帮夫人处理伤口吧。”他提着药箱站在门口。
不想蔺予柏却走到门口,接过药箱后就将房间的门关上了。
只见他端坐在云珂的旁边,一样样从药箱里将东西拿出。
“公子,你会处理吗?”
云珂满口满脸都是不相信。自己伤口已经够疼了,她不想再被折磨一下。
身旁的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蔺予柏将她的手拿了过来,意料之外的是他的动作极其轻柔。
像是在被羽毛抚摸似得,将棉布缠在手指,轻轻蘸着金创药后,落在了她的伤口。
“这伤口不算严重,不需要用纱布包扎。但切忌别碰水。”
“公子你怎么还会给人包扎伤口啊?”云珂好奇追问。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早已经没有了狰狞的血痕,现在是干净的,细微的一些擦伤。
而且不仅不疼,反而凉凉的很舒服。
云珂是如何都想不到,高高在上的东宫太子为何会有如此娴熟的包扎技能。
“从前受了伤,都是我自己包扎伤口,包得多了,自是熟练。”
云珂原本想问为什么他在宫里还会受伤。
但话到嘴边,好像立刻就有了答案。
蔺予柏的眼睛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桌面上的药瓶,他的思绪仿佛飘走了。
“父皇对我一向严苛,偶尔受点小伤也实属正常。”
云珂觉得这才不算正常,“那你母后呢?她怎么都不心疼心疼你。”
什么是心疼?
蔺予柏从小到大都不清楚。
他只知道,只有不断努力,赢得所有人都认可,他的母亲才会偶尔对他笑一笑。
云珂见他突然暗淡了神色,心里兀地觉得不舒服。
也没想太多,直接抬起了一只手。
轻轻地,缓缓的,在他的头顶上顺了顺,“以后啊,我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