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蔺予柏脸上的笑意很是明显了,只不过却让人后背发凉。
“因为孤在用最简单的事实告诉你。如今,只有孤能保你。”
云珂看着他的眸子,陌生又疏远。
松云寺里遇到的那个‘康公子’似乎已经不复存在。
他如今是一人之下的太子,是大梁的储君。是一个杀人如麻,草菅人命的暴徒。
“你的生与死,由孤说了算。”
蔺予柏突然起身,和她的距离骤然拉近。
两个新婚夫妻,却是剑拔弩张的僵持在原地。云珂眉头紧蹙,那双杏眼里写满了情绪。
只不过情绪过于复杂,就连蔺予柏都没能看懂。
对峙很久,到底是云珂败下阵来。
因为冷静下来想一想,他说的确实没错。
现在唯一能保她性命的人只有蔺予柏。他一天是东宫的太子,那她便是地位尊贵的太子妃。
可一旦他身败名裂,那她也是阶下囚。
所以讨好蔺予柏,并且帮他对付那些躲在暗处的敌人,是她的保命绝招。
当蔺予柏以为她要暴跳如雷的时候,她却突然转过身子,回到床上。
只见她翻找了一会,终于从床底下找到一本册子。
她拍了拍上面的灰,再小心翼翼走到蔺予柏身边。
将册子递给了他。
“殿下说的没错。我与您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小的这有一样东西交给殿下。”
蔺予柏低下头看着册子,却并没有伸手接。
一瞬间,他莫名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爽到了极点。
云珂继续炫耀着她的册子,甚至还打开来介绍,“不瞒殿下说,当时小的猪油蒙了心,向家里要了一百六十六担嫁妆。”
“我那爱子如命的母亲为了我,因此遭受了陷害。”
“这里面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是给母亲赠礼的人。其中一定不乏那些浑水摸鱼,想要暗害殿下的人。”
云珂一手端着册子,一手拍着胸膛,满脸真诚。
“我没办法阻止母亲,只能将这些送礼之人的名字和物件都记了下来。以备殿下不时之需。”
蔺予柏被她突如其来的谄媚弄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只是冷眼审度着眼前人。
即便心里的情绪浮上沉下,起伏不定。但在她面前也没表现出来。
云珂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更是往前一步表明心迹。
“殿下若是不信。”
“那些嫁妆小的通通都能拿出来。只要殿下需要,随时变成证物。让那些有心陷害殿下的人无所遁形。”
她这一步,不长不短。
恰好手臂蹭到了蔺予柏的长衫衣角。
云珂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身材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
谁脱了她的外衣?
“殿下难道是你……”
云珂双手护住自己胸前,脸上微微泛红。从刚才在宫里到回清音阁,身边只有他一人。
蔺予柏也随着她的视线向下瞥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一看看得他无语至极。
他冷哼一声,不留半点情面地丢下一句,“你想得挺美。”
说完直接拿走册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清音阁。
不知道是不是云珂的错觉,她怎么觉得蔺予柏刚才那模样,像是落荒而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