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睡衣外面罩了一件很长的线衫外套,然后拿了一盒红笔,捧着试卷离开了家,直往萧政聿住的地方去。
小平房里还亮着昏暗的灯光。
敲门以后,棠茉把东西都藏在奶茶袋子里,然后背过手放到身后。
给她开门的男人就是萧政聿,大概也是刚洗好澡的原因,白体恤上还搭了一条灰色的毛巾,漆黑的短发湿漉漉的,有几根上面滑落下水珠。
让身之后,诧异地问道:“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棠茉走进了屋子内,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给你带了礼物来,嘿嘿嘿。”
面前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紧着她,锐利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他一言不发,下颌线条被一半光影匿在黑暗之中。
半晌之后,棠茉不淡定了,摸了摸鼻尖,小声问道:“你怎么都不问我是什么礼物呀?”
她都没有机会把卷子给拿出来!
闻言,萧政聿眼尾挑起了一点上扬的弧度,慵懒地半倚在白墙上,嗓音沙沙的,“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棠茉差一点儿连自己的呼吸都忘记。
不知道是哪一刻,她被男人圈进了怀中,然后一个转身,抵在了墙上,手中那个沉甸甸的奶茶袋子,“砰”的一声坠地。
萧政聿单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意图明显。
但他还是先礼貌地问了,“所以,能亲你吗?”
棠茉从脸颊到耳根子后面,全部都红到发烫滴血,她结结巴巴了老半天,也回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淡淡的冷烟草味将她包裹得愈发强烈。
还有浴室里弥漫出的水汽感。
萧政聿轻笑了一声,压下脖颈,打算直接亲上去。
在唇瓣即将贴上的那一秒,棠茉偏过脑袋,躲开了,闭紧着眼睛,紧张问道:“你家……家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在的嘛。”
真的差那么一丁点儿就忘记了邬简川的存在,况且某种意义上,他也算是棠老爷子派过来的眼线卧底。
“不在。”萧政聿耐着性子,低声解释道:“庙里祈福用的莲花灯听说熄灭了,要他过去重新上香点燃。”
棠茉温温吞吞地“噢”了一声,下意识地接话道:“一直跟着我的那个小保镖,他今天也不在,感冒发烧在家休息了。”
话都说完了以后,才咬住舌头。
她干嘛要说这些!!!
弄得好像是什么特殊的“邀请”似的。
萧政聿忍不住低沉沉地笑了起来,喉结上下滚动着,眼里所盛的爱意都快要溢出来了,他声音泛哑:“宝贝,你怎么这么可爱的,嗯?”
“什么嘛……”棠茉眼睛清澈,脑袋里的一根弦却早已经崩到了极致,她再次张嘴,“我……”
结果才只说了一个字,就被吻住了。
男人的手掌托起了她的后脑勺,即便动作激烈,有可能会不小心撞到墙上,也撞不疼她。
——嘴唇交合、相碰着。
微弱的电流感沿着两个人的血管涌过,彼此的神经末梢都在疯狂叫嚣,呼吸声缠绵融合,拉长了这个万籁俱寂的黑夜。
在棠茉真的快要感到窒息的那一刻,她才被松开,萧政聿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距离仍然亲昵。
他抿起了唇,喘息声里满是浓重的欲望。
高举贴在墙上的一只手,逐渐蜷缩起力度,眉眼冷峻,凝固满了认真,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却还是有几个尾音轻轻发颤着:“茉茉,和好吧。”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要退缩,一起面对,好吗?”
萧政聿敛下眼眸,想得很严肃、很认真。
——哪怕就是豁出他的性命,也一定要征得那老爷子的同意,要他的小姑娘花好月圆,值得人间一切最美好的结局。
屋外,晚风吹起,枝头有些枯黄了多树叶轻轻晃动着,有几片已经在半空中旋转落下,扫起了地面上的一点尘土。
棠茉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心里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蓦地,玄关处传开细小的动静声,钥匙插入锁孔里,金属声音四处碰撞着。
棠茉一下子脸色都惨白,用手臂挡住了自己发肿的嘴唇,线衫外套都从肩膀上滑落下来了,她颤颤巍巍地问道:“怎么办,好像有人回来了……”
下一秒,她整个人便腾空了起来。
萧政聿横着将她抱起,眼底极快地滑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异样情愫,继而又被波澜不惊的稳重所取代。
——“没事,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