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恰相反,姜姒正是要让云氏一步步牵出她打杀许成宏的原因。
因着沈敬一事,澧朝甚至修改了一条律法:
玷污女子清白者,无论是何身份,皆视情节是否严重处于最高刑罚,王公贵族亦不例外。
沈敬贵为皇子,都被重罚了。
区区一个连官职都没有纨绔子弟,又岂会法外开恩?
姜姒此言不知叫云氏想到了什么,云氏眼神飘忽不定地转向四周,好半晌才大声悲呼道:
“民妇人微言轻,自是说不过县主,也斗不过县主的……如今我夫君死了,我也没了指望,与其后半辈子辛苦磋磨,我不如随夫君一同去了——”
“云平县主!我如今是拿不出证据证明是你害了我夫君,但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日后总有一天是要遭报应的!”
“云平县主,你害我和夫君至此,我便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这一番话落下,两侧的衙役都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云氏存了坚决的死志一头撞向堂内立柱。
“啊——”
满堂哗然,许贵妃与长公主都被惊的花容失色,就在众人以为云氏要血溅当场时,一名衙役关键时候挡在了立柱上。
云氏一头撞在那衙役胸腹,只听得一声闷哼,那衙役当即吐出一口气。
“嘶——”
“她是真心要寻死啊……”
齐之舟表情变得凝重,先命人将昏过去的云氏和衙役带下去诊治,随即看向姜姒道:
“云氏不惜以死相告,也要状告你害死她夫君,县主可要替自己辩解一二?”
姜姒对上齐之舟的目光,她笑了下,“方才贵妃娘娘不是说了吗?请齐大人务必彻查此案,齐大人不如先去查一查如何?”
从云氏今晨递信入宫告状,再到升堂审案,不到一个时辰。
齐之舟只得了许贵妃的交代让审案,却不知道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是可笑,负责审案的大理寺卿连案子背后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只像个傀儡一般。
齐之舟心中苦笑了声,面上肃声道:“此案——”
他往许贵妃的方向看了一眼,硬着头皮继续道:“此案尚未查明,且疑点重重,苦主也已昏迷,本官宣布,此案容后审理。”
“这就没了?”长公主兴致缺缺地开口,“本宫还以为有多大的一场戏,这都还没往上演呢,怎么就没了?”
齐之舟面色难掩尴尬,只得赔着笑道:“叫长公主扫了兴致是下官的不是。”
许贵妃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姜姒,正要开口,却不想大理寺外传来一阵骚动。
“咚!咚!咚——”
一名衙役自堂外跑进来,对着齐之舟拱手作揖,“大人,有人敲了鸣冤鼓——”
“哦?”长公主立刻坐直了身子,面上又露出几分兴致,“这个时候来敲响鸣冤鼓,可知是何人击鼓?”
衙役道:“回长公主,是燕国公府上的燕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