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姜姒用尽全力鞭打许成宏时,许成宏带来的小厮护卫都已被苏护、钟涿击昏过去。
因此姜姒很确定,除了她自己的人和燕鸣,再无外人知晓是她亲自动手将许成宏打的只剩下一口气。
许成宏是知道的。
但他如今是个死人,说不出话了。
姜姒眼底划过一丝凉薄的冷意,她道:“那你可是看清了我使的长鞭是何颜色?”
此问一出,堂中众人皆是愣了愣,倒没有人想到姜姒被指控杀人后却问证人自个的鞭子是何颜色。
那小厮也是一怔,他哪里记得姜姒使的长鞭是何颜色。
当时姜姒带着人闯进后院,带的那两个侍卫身手着实太过厉害,不过两三个来回,他同其他人便被打晕在地失去了意识。
他自是没有亲眼看见姜姒鞭打许成宏,但背后有人教他这么说……
小厮呼吸急促的捏了捏拳,吞吞吐吐道:“是、是褐色的——”
她话音落下,许贵妃的脸色微变。
“错了。”姜姒面无表情的抬眸看他,“应是有不少人知晓,我喜欢红色,我的一应用具皆以红色为主,我的长鞭也不例外。”
话落,她从腰间拿出一条软鞭,便是醒目的红色。
“且不说我的长鞭都是红色的,云氏说她夫君是被我鞭打而死,那齐大人可寻到了那根将人打伤的鞭子?”
“若证明那凶器是我的,我自是无从辩驳,可如今既无物证,人证亦存疑,这份罪名我无论如何是不能认的。”
早知道姜姒是个机灵的,却没有想到,姜姒一介闺阁女子,在公堂上竟也如此伶牙俐齿,丝毫没有被害怕畏惧。
云氏语塞,只能激动地朝着姜姒高呼:“分明就是你杀了我夫君!齐大人!大人求您一定要给民妇做主啊!”
“今日贵妃娘娘与长公主也旁坐在堂,齐大人可不能偏袒权贵,欺负我一介妇孺啊!”
“这妇人所言极是。”许贵妃沉静稳重的嗓音响起,“陛下曾言,天子犯法皆与庶民同罪,触犯律法着必要受到惩处。”
“齐大人,本宫命你务必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既不能冤枉了云平县主,也要替这可怜的妇人主持公道。”
齐之舟连忙起身,躬身作揖,“是,请贵妃娘娘放心,微臣定会全力查明真相。”
他复又坐下,目光在姜姒与云氏之间来回扫视几番,沉吟片刻后,道:
“云氏,你可还有其他的证据证明是云平县主害了你夫君?”
云氏嘴唇嗫嚅了几下,不甘心地摇头,“没有……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害了我夫君!”
姜姒扫她一眼,淡声道:“在这公堂之上,并非谁嗓门大便是谁有理,你说我害了你夫君,只管拿出证据来,若无证据,你可知空口白牙的诬陷县主是何罪名?”
云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我……”
姜姒道:“再者说,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死了你夫君,我与你夫君素不相识,我为何要害他?”
她轻轻一笑,目光中含了几分凌厉,“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何要害他?”
云氏面色一白,许贵妃亦是面色难看下来。
此时此刻,她哪里还能不明白姜姒的算盘。
她根本不怕有证据证明是她打死了许成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