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似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跳动。

一下比一下重。

……是裴临寂的心跳声。

姜姒抬眸看着他，眸子里好似多了揉碎的星光，“日后若再有什么事，千万不要再瞒着我。”

“裴临寂，我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无论事情好坏，我不希望一直被瞒在鼓里。”

裴临寂沉沉点头，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我明白。”

姜姒抿了抿唇，目光转向四周，轻声道：“为何今日未央湖不见旁人，虽说今夜有夜市，但也不至于未央湖一个人也看不见。”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未央湖除了她和裴临寂，还有兰枝、苏护等人，不见一个不相关的旁人。

裴临寂语气低沉柔和，“没有旁人不好吗？”

“自然是好的。”姜姒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裴临寂笑容浮于面上。

当初在镇南王府做侍卫时，他手中拮据，每每送她一件礼物都要存上许久，如今手中宽裕了，自不会再委屈她。

今夜的未央湖被他包揽了下来，不会有旁人入内。

正说着，姜姒瞥见有一艘画舫朝湖边靠近，上头撑船之人将画舫靠岸后对着裴临寂和姜姒躬身行礼。

画舫尾端还有一名身材矮小的掌舵船工。

“主上，县主，请上船。”

姜姒也看出这人是裴临寂的，不多言，任由裴临寂牵着她登上画舫。

画舫上布置的极费心思，一应用具皆是按着姜姒的喜好来布置的，踏入内室，便觉一阵暖意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股清淡的梅香。

姜姒讶异地看着内室中央的暖炉，道：“这是……冷梅香丸的味道？”

冷梅香丸是冬日起在京都城风靡的冷香，但因着造价昂贵，也只有有钱有势的王公贵族才用的起。

但饶是如此，也是节省着用。

姜姒笑意更深了，径直坐到屏风旁的软榻上，道：“你要让我看什么呢？”

裴临寂也绕过去，将她身侧的窗户打开，还未等冷风吹到姜姒面上，裴临寂便侧身替他挡住了。

姜姒只觉得屋内凉了些，倒不觉得冷。

她顺着窗户往外望，好奇道：“外头有什么东西吗？”

见她如此心急，裴临寂不禁扬唇，伸手轻轻覆住她的双眼，胸膛贴近她的背，这般姿势是将她整个人环在怀中。

“别急。”他轻轻吐息，温热的气息喷洒落下，惹得姜姒身子一缩，脸颊倏地一红。

放在身侧的手紧张的揪紧了裙摆，心口也跳的越发快，背后男人身上的热气源源不断的传到她身上，分明开着窗，姜姒却感觉越来越热，就在她禁不住想要逃开之际，耳边突然一声乍响。

一直遮掩着她双眼的手掌也应声落下，姜姒一睁眼，便瞧见漫天虹彩。

姜姒瞳孔一震，侧目惊讶的看了眼裴临寂，“裴临寂，这是……”

“我送你的新年礼物。”裴临寂的声音在烟火的映衬下更添了几分暖意，“你可喜欢？”

为了今日，裴临寂自打来了京都城后便开始准备了，澧朝的烟花颜色单一，此行他还带上了苗疆的烟花商一起研究了半月，才制出这些独特的烟花。

姜姒心中欢喜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