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直接断了宁泰长公主处置奴仆的心思。
宁泰长公主面色顿了顿,扬起笑容,“徐大人说的对,本宫不是那等会随意处罚奴仆之人,你不必害怕。”
婆子怯怯地看了眼徐琮,见他眼神一沉,忙道:“回长公主,老奴是徐府的下人。”
“才进徐府不久,以前是、是在大皇子府中当差。”
宁泰长公主眉心一拧,提起沈敬便难免想到驸马和徐容婉的丑事。
她不悦道:“这与你胡言乱语有何干系!”
嬷嬷道:“长公主恕罪啊!老奴真的没有胡说,老奴曾经贴身伺候过大皇子,亲眼看着他长大,徐家小公子这模样,与大皇子小时候不说一模一样,也有八分相似啊!”
话音落地,周遭安静的针落可闻。
宁泰长公主更是瞳孔一缩,下意识地看向奶娘怀中的孩子,看着他的脸,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攥紧了。
先前看见这孩子的第一眼,她便觉得这孩子眼熟。
可并看出来他与沈敬相像,她心中已经认定这孩子是欧阳宣的孩子,自然看着觉得像欧阳宣。
但此刻经由这老仆一说,她竟觉得,这孩子根本不像欧阳宣!
孟雪兰脸上满是错愕,“你这老仆胡说八道什么!婉儿是……嫁给了驸马爷,她腹中的孩子肯定是像驸马,怎么会像大皇子??”
“老奴愿以项上人头发誓,这孩子当真是与幼时的大皇子十分相象,这样天大的事,老奴怎敢随意胡言啊!”
孟雪兰心中一惊,满是惊诧的扫了眼周遭,捂着嘴惊呼道:“这么说……婉儿在嫁给驸马爷之前,便与大皇子有了首尾………”
驸马欧阳宣听到这话,脸色变得铁青。
周遭之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他面色白了几分,更觉得羞愤难忍。
当时抓到徐容婉与外男通奸,他都没有如此气愤。
若徐容婉生下的这孩子当真是沈敬的,那岂非在徐容婉与他行事前,便已经与沈敬……
欧阳宣双手死死握拳,盯着奶娘怀中的孩子,大步走过来。
宁泰长公主脸上褪去震惊之色,犹疑地看着孩子:“这孩子……”
她越看,越觉得这孩子与沈敬相像,反倒与欧阳宣没有半分相似!
宁泰长公主幼时也是见过沈敬的模样,还有几乎模糊的印象,经由老嬷嬷提醒,记忆也越发的清晰。
若这孩子当真是沈敬的,徐容婉便在嫁入长公主府之前早已珠胎暗结!
她怎么敢!
惊讶之后,宁泰长公主心中是无法言喻的愤怒。
“徐琮!你当着是——”
话还未说完,便听得徐琮道:“若这孩子是大皇子的血脉,岂不是大皇子的唯一的遗孤了?”
原本以为会见到宁泰长公主暴怒场面的众人又是一惊。
是啊!现在可不是责骂徐容婉珠胎暗结的时候,大皇子沈敬已死,若这孩子当真是他的,便是皇室如今唯一的皇孙!
是大皇子的遗孤!
大皇子生前得皇帝如此宠爱,当初他的死讯传来,皇帝甚至伤心难过罢朝三日,可见皇帝对大皇子的在意。
若他知道沈敬还有血脉在世,会是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