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成功让宁泰长公主、驸马欧阳宣身子一定。
周遭看热闹的人也纷纷噤声,不敢再言语。
笑话。
若是徐氏当真母凭子贵,一飞冲天,徐家岂不是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若是大皇子还活着,徐容婉这等身份便是连抬入府中做妾都不够资格。
可如今不一样。
大皇子已死,生前没有旁的子嗣。
如今徐氏所生,是大皇子唯一的遗孤。
诞下如此重要的皇孙,徐家能不跟着享福吗?
于是,原本看热闹嘴碎想嚼舌根的夫人们把嘴巴闭的紧紧的,一时间院内只有微微风声。
驸马欧阳宣脚步微顿后走至宁泰长公主身边,才打量襁褓中的孩子一眼。
先前为了不让宁泰长公主以为他对这孩子太过在乎,他一直没有靠近。加之男客们都在前厅说话,他一人突兀的离开,定会让宁泰长公主心中不适。
欧阳宣做梦都想要个儿子。
如此克制,可却没有想到,竟突然跳出来一个老嬷嬷,说着孩子生的不像他!
欧阳宣不在意生下他血脉的女人是谁,可绝不能接受,到手的孩子变成的旁人的。
他屏住呼吸,企图在那孩子脸上寻出一丝像他的痕迹。
可心中有了怀疑,越看越觉得不像他。
他眉毛淡而细,生的一双圆润柔和的杏眸。
而这孩子一双浓眉,分明生的一双狭长的狐狸眼!
欧阳宣心中惊怒不定,却要死死克制着怒气,维持着温润君子的风度,他抬眸,看着宁泰长公主,苦笑一声,“这孩子确实与我没有几分像似,倒是生的一双与大皇子一模一样的眼。”
他垂了垂眸,继续道:“此事是在令人难以置信,若这孩子不是我的血脉,我实在不便插手此事。”
宁泰长公主心中各种情绪翻涌,抬眸看向徐琮,一双凤眸凌厉,带着质问:“徐大人,此前可知晓徐氏所生的孩子不是驸马的?!”
徐琮自然不会承认,连忙喊冤,“长公主明查啊!臣素来军中事务繁忙,很少顾及家中这个女儿,根本不知道她何时与大皇子有了瓜葛……”
徐琮自然想过,徐容婉所生之子并非驸马欧阳宣的,而是大皇子之子一事揭破,定会有人指着徐家骂教女无方。
可这名声,跟即将到来的泼天富贵比起来,孰重孰轻,显而易见。
何况此事,他尽可以推到徐容婉头上,她瞒着家中与人珠胎暗结,不知羞耻,是她之过。
宁泰长公主重重的冷哼一声,在主位上坐下,扫了周围一圈,道:“还请徐大人将徐氏唤来,本宫要问清楚!”
“世上生的相像之人也不是没有,皇室血脉可由不得旁人玷污。”
她说完,揉了揉眉心,用冷冽的目光看向徐琮,“徐大人,这满月宴就到此为止。”
这话的意思,徐琮明白了,满院的宾客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