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的叹起,眉宇间却满是喜悦,“罢了罢了,你去跟舅母说,今日想吃些清淡的。”
“好勒。”
兰枝一走,马车内便只剩下姜姒和兰心,兰心话不多,看见什么也从来不问。
这一路上,姜姒倒也发现这丫头还有个优点,力大无穷。分明是个瘦弱的小丫头,却好似能扛起一头牛一般。
这一路上,都是被当做小厮来使的。
倒是跟裴临寂一样好用……
姜姒神色一顿。
随即若无其事的合眸,靠在车壁上假寐。
又这般走了几日,容家一行抵达京都城。
因为一早便知会了容氏,马车行至城门口,姜姒掀开车帘,便瞧见镇南王和容氏一同等在门口。
几月未见,姜姒对爹娘的思念与日俱增,饶是知道府中不会出什么事,还是忍不住担忧。
马车方才停下,她就提着裙摆跳下马车,径直扑进容氏怀中。
“娘!”
“诶。”容氏满是笑意的接住她,认真打量着女儿,见她眉宇间的郁气都散去了,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到底是孩子,再大的事情过段日子便好了。
容氏伸手捏了捏姜姒的脸,微微皱眉,“瘦了。”
姜姒睁大了眼,“怎会,外祖母和舅母日日给我准备的都是大补的吃食,我分明是胖了一圈。”
母女二人小声说着话,容陈氏扶着容老太太从马车下来,镇南王上前作揖,道:“岳母,一路辛苦,元白与恒儿留在新宅中打点,便让小婿带您去新宅。”
容老太太点了点头。
第一眼是落在容氏身上,虽然早就收到来信说容氏的身子已经大好,此时见了,容老太太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当初容氏重病一事其实一直瞒着容家人,若不是得知下毒之人是小容氏,镇南王与容氏也不会将此事告知容家人。
小容氏是容家旁支庶女,他们不便私自处置了,故而只能将此事告知了容家人。
当初容老太太乍然听闻,直说要入京来看容氏,若不是容氏一连十几封家书劝阻,早就来了京都了。
容老太太年纪大了,不适合长途奔波,这回也是因着孙儿高中,如此大喜事她怎么也坐不住的。
容氏过来,搀扶着容老太太,双眼有些红,“母亲。”
容老太太的声音瞬间便哽咽了,她紧紧握住容氏的手,喃喃道:“囡囡,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当着闺女的面被容老太太唤小名,容氏脸上忍不住有些羞赧。
低声道:“母亲,女儿都是当娘的人了,您就别这样叫我了。”
母女二人小声说着话,姜姒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视线有些模糊。
上辈子,容老太太没有来得及见容氏最后一面。
容氏远嫁,容老太太最牵挂的也是这个远嫁的女儿。
容氏病重,不忍让容老太太担忧,直到死时也没有写信提及过他生病一事。
直到容氏身亡,镇南王派人日夜兼程,跑死了好几匹快马将消息送到河洛容家,容氏太太惊闻噩耗当即便昏了过去,醒来后执意要来京都。
镇南王给容氏停灵七日,还是没有等到容老太太。
容老太太第八日才赶到京都,见到的只有满府的丧幡。
她悲痛欲绝,当即昏死了过去。
在镇南王被诬通敌叛国前一日,容老太太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