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仔细端详片刻,沉声道:“这两支箭的箭头都被抹了毒药……”
周娴雅险些站不稳,失声道:“阿姒中毒了?!”
匆忙赶来的镇南王和裴临寂方才走到帐篷外便听见周娴雅这一声惊怒的声音,镇南王脚步一顿,而他身边的裴临寂顷刻间便出现在营帐外。
镇南王只觉得身边人影一晃,回过神时裴临寂已经掀开帘子进了营帐。
“主子怎么了?”太医手中还拿着那两只箭,冷不丁被闯进来的裴临寂拽住手腕,险些将他的手腕骨捏碎。
太医冷汗直冒,不认识这位突然闯进来的男子,惊骇道:“你、你是何人?”
周娴雅反应过来后连忙道:“裴临寂!你松手!”
裴临寂的眼眸一片漆黑,似有化不开的浓墨,他周身萦绕着一股凶戾之气,令人触而生畏。
周娴雅说第二遍时,裴临寂才缓缓松开手。
周娴雅暗里瞪了裴临寂一眼,转头勉强笑着对太医道:“他是阿姒的侍卫,阿姒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投桃报李,对阿姒十分忠心。”
“他不是有意如此,还请太医莫怪。”
太医听罢小心地看了裴临寂一眼,见他浑身冒着煞气,连忙收回目光,也没有探究的心思,道:“罢了罢了,老夫就不计较此事了。”
周娴雅急道:“方才太医所言何意?阿姒手臂上的伤口止不住血是因为被下了毒?”
“这毒……”周娴雅心中沉了下去,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此毒可会致命?”
“云平县主脉象虽乱,可老夫观之并未有性命之忧,只是这毒老夫此前从未见过,若是不将此毒解了,云平县主伤口止不住血,恐怕会失血过多……”
失血过多会有何后果,几人都清楚。
镇南王掀开营帐的帘子,声音冷肃:“太医没有任何法子可解此毒?”
太医愧疚地摇头,“老夫医术不精,实在是未曾见过这毒……”
裴临寂闻言未发一语,目光克制的落在姜姒闭紧的眼眸上,缓缓下移,一寸寸挪至她苍白中带着青紫的唇色。
突然转身往外走。
周娴雅被他惊了一跳,道:“裴临寂你往哪去……”
同镇南王擦肩而过时,裴临寂停顿片刻,嗓音低沉沙哑,“王爷,属下去将叶天右请来。”
镇南王眼睛一亮,喜道:“对!快去请他!”
裴临寂未做停留,出了营帐马不停蹄地奔向拴马处,直接解了马绳飞身上马奔驰下山。
饲马的内侍又惊又怒,若不是镇南王及时喝止,怕是又会闹出大动静。
“是本王有急事派他下山。”
听了镇南王的解释,内侍才闭了嘴,讨好地笑道:“既是镇南王的人抢了马,奴才便当做什么都没有瞧见了。”
镇南王冷着脸点头,目光落至远处。
这么会功夫,裴临寂已经入了官道,他心中叹了一声,彻底打消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