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涿和带路的侍卫都脸色微变,裴临寂却神色未变,反而赞同般的点头,“确实。”
在想狗皇帝,确实。
这话连在一起的意思便是他也觉得老皇帝是狗皇帝。
钟涿吓的脸都白了,捂着胸口猛咳几声,左右张望,生怕隔墙有耳,见四下安静无人,才压低了嗓音道:“两位祖宗,你们小心着点,这话可是能随意说出口的?!”
姜姒说出口便后悔了,十分意外裴临寂竟然还附和她。
见钟涿一脸急色,她张了张嘴,略带歉意道:“方才说的急了些,府中都是爹爹的人,想来不会被旁人听见。”
她看了眼带路的侍卫,见他是个熟面孔,才放心下来。
到了房间门口,姜姒停下脚步,转身道:“钟涿你们二人先回,我有些话单独同裴临寂说。”
钟涿抱拳应声,随即同另外一名侍卫离开。
“进去说话。”姜姒看着裴临寂的脸,嘴角抿了下来,等裴临寂进来,谨慎地将门给关上了。
“近日为何不见徐琮跟在爹爹身边?”方才钟涿的话才叫姜姒突然想起此事。
赴密州前她一心担忧镇南王和镇南王是否受伤,与他们汇合之后便是准备突袭,再到密州城,一路人好似并未在镇南王身边看见过徐琮。
难道徐琮此次并未跟随过来?
这一回已经与上辈子完全不一样,镇南王并未受伤,又有苗人参与进来,事情的发展走向与上辈子截然不同,若是这般,徐琮此次未出现在剿匪队伍中,倒也算正常。
她正想着,便听裴临寂道:“王爷同我说过此事,原本徐琮应当跟着一起剿匪,可他出发前一日恰巧病倒了,军医诊治了一番后并未好转。”
“王爷便另找了一人替他。”
出发前病倒了?若不是心里清楚徐琮是什么人,姜姒不会怀疑他的病有古怪。
可她知道徐琮是什么样的人。
她心里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徐琮为何病的这样巧?正好能避开此次密州之行,就好像徐琮知道镇南王此行会遇到危险,为了自保他选择作壁上观。
眼中浮现惊恐之色,裴临寂拽住她的手,低声问:“你想到什么了?”
不可能。
徐琮不可能也是重生之人,一定是他想多了,或许是他私下与苗人有暗交,提前知晓了密州之行有危险,所以才故意避开。
这些都只是猜测,姜姒急需去证实此事。
她定了定心神,对上裴临寂沉稳的眼神,心绪稳了些,蹙眉道:“徐琮身子向来强壮,怎会突然就病倒了?而且初十的前几日我们还见过徐琮,他面色红润并无半分不妥。”
“你是怀疑徐琮装病?”
姜姒点头道:“不无可能。”
“剿匪对于镇南军来说不是难事,算得上是轻而易举之事,剿匪成功回京,参与剿匪的士兵定然都有封赏,这对一心想往上爬的徐琮来说应该是一间可遇不可求的好事,他没道理会避开……除非他知道此行有可能丧命!”裴临寂嗓音低沉,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若真如此,恐怕徐琮和苗人之间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