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一道往竹园去,母女俩先喝了杯热茶,容氏才看着对面的姜姒,缓声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姜姒只装作方才听见,惊讶道:“竟出了这样的意外?”
容氏叹了一声,“徐容婉这孩子……也是可惜了。”
她虽恨小容氏对自己下毒,但对真心疼爱过的徐容婉还是留了一分恻隐之心,如今看到她被长公主驸马占了清白,只有一条做妾的路可以走,心中到底是有些感叹。
姜姒瞧着容氏的脸色,便晓得她是在可惜徐容婉好好一个清白姑娘被毁了。
心底冷笑了声,若是母亲知道徐容婉早就不是清白之身,心中怕是会更不好受。
这般想着,姜姒便没有将这事说出来,只安慰道:“待表姐被抬进长公主府,母亲给她添些嫁妆,我们也不亏欠她什么了。”
“阿姒此话说的有理。”容氏点了点头,想起什么,又问,“方才你是去了哪里?冉英郡主她们说你身子不适去了客院休息却又找不到人。”
容氏先前已经问过一次,怎的又问一回……姜姒心中咯噔了一下,“娘,方才我不是同您说过吗?”
容氏笑了笑,道:“当真只是离开客院闲逛?”
瞧着容氏的神色,姜姒有种她已经看破的感觉,垂了垂眼,坦白道:“今日的事实则是有人要害女儿……”
容氏脸色一变,让她继续说下去。
“女儿不能饮酒,有人知道了这一点便利用这一点给女儿下了药。”
听到这个字,容氏神情变得紧张,“下药?”
回想起先前客房中徐容婉和长公主驸马的异常,确实有些不对劲……
容氏心中思绪纷杂,犹豫了一会儿道:“今日的事可是跟徐容婉有关?”
自家女儿她还是了解的,若徐容婉无辜,她绝不会让徐容婉替她受了这一遭。
姜姒轻声道:“是与她有关。”
听了这话,容氏方才对徐容婉的怜惜荡然无存。
容氏捏紧手中的帕子,强忍着怒意,缓了半晌才克制着道:“没想到徐容婉竟跟她母亲一样,镇南王府上下何曾亏待过她们母女俩!”
她咬牙,“结果这两人,老的把主意打在我身上,小的竟也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娘,你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姜姒抓住容氏的手,微微笑道,“女儿这不是没事吗?”
“可她要害你!”容氏按捺着愤怒,“没想到她也是这般恶毒心思,日后你也得防着她一些。”
姜姒都点头,说着软话安慰容氏。
劝慰了好半晌,容氏才渐渐平复下心情,姜姒陪着容氏用过晚膳后才离开竹园,一回到梨花小筑,便叫兰枝将裴临寂找来。
才半盏茶不到,裴临寂便来了。
“主子。”靠近了,裴临寂沉声唤了句。
姜姒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挥手朝兰枝示意,让她叫下人都去外间候着。
站起来走到裴临寂跟前,抿了抿嘴:“今日的事幸好有你,若不是你……”
她怕是就真的着了徐容婉的道了。
“护主子周全原本就是我该做的。”裴临寂黑眸幽深,看向姜姒的眼神藏满了情意,“若是主子想永绝后患,我就帮主子除了徐容婉。”
“不!不用!”姜姒连忙阻止,心中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