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拾积木的手一顿,抬起眸子,“她在外边跪着?”
桑落忙不迭点头。
兰枝没好气道:“她跪什么跪?主子又没说叫她在咱们院门口跪着,她这般跪下去,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是主子苛待她了!”
“主子你不必管,奴才这就把她赶出去!”兰枝作势撸了撸袖子,大有一副拎起扫把赶人的架势。
姜姒忍俊不禁,想了想道:“不必,你去叫她进来吧。”
晾了这对母女十几日,也够了。
想必这些时日,徐容婉母女内心定然十分煎熬,怕是时刻都在猜她到底知不知道珍珠是被徐容婉所害。
姜姒心里冷笑了一声。
她便是要让徐容婉母女俩尝尝,利刃悬在脖子上头却迟迟都不落下的焦心感觉。
这才只是个开始呢。
没一会儿,桑落就领着徐容婉进来了。
姜姒抬眸瞧了一眼,徐容婉面色苍白,一双眸子通红,还含着泪珠,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样,若是被那些怜花惜玉的男人瞧见了,怕是会把她抱在怀里哄。
走至姜姒面前,徐容婉膝盖一弯又要跪下。
“表姐。”姜姒淡淡开口,“你这是做什么呢?”
徐容婉膝盖半弯着,没想到姜姒竟然没有开口阻止她下跪,这会儿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脸色有些僵硬,只能咬咬牙,结结实实的跪了下来。
她抬了下眸子,只看见姜姒高高在上的面容。
内心一阵屈辱,隐忍道:“表妹,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表妹这些时日都不肯见我,我心里实在是难受的紧……”
“表姐想多了。”姜姒微微一笑,看起来有些勉强,“我不过是还未从痛失珍珠的悲伤之中走出来。”
“一看到表姐,就忍不住想起那婆子的话。”
徐容婉心里一跳。
只听姜姒继续幽幽地说:“我知珍珠定不是小姐害的,便是害怕迁怒表姐,这才避着你。”
徐容婉内心觉得这话很怪异,可眼下却容不得她多想,笑道:“我这些时日也是难受了许久。”
她把捧在手里的锦盒打开,里头是一个绣着荷花的香囊,方才打开,便是一阵幽香袭来。
“表妹不是素来喜爱我做的香囊吗?这些日子见不到表妹我便精心缝了此香囊。”
“我对表妹之心天地可鉴,咱们万不能因为恶奴的挑唆就离了心。”
姜姒目光徐徐地落在徐容婉手中的香囊上。
看了几秒,移开视线。给兰枝使了个眼色。
兰枝把香囊收了起来,姜姒方才起身,伸手将徐容婉扶起来。
微笑着说:“瞧表姐说的,我肯定是信表姐的。”
信她心如蛇蝎,表里不一啊。
应付完徐容婉,亲眼送她离开梨花小筑,姜姒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一下子就处置了徐容婉母女俩有什么意思,就是要反反复复的折磨两人,方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正准备转身回屋,一个婆子疾步朝梨花小筑过来,瞧见姜姒眼睛一亮,忙唤:“主子!芳姑姑让奴才过来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