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想了想,说道:“你便按着惯例去王府库房取缺损的用具,跟往常一样便可,其他事情我来盯着。”
芳姑姑应了一声,抬眸看着小主子的背影,心中欣慰。
忍不住叹道:“若是夫人知晓小主子为她做的事情,定然会很开心的。”
姜姒抿抿唇,没有说什么。
良久才道:“此事定要瞒着母亲,她眼下的身子受不得任何刺激。”
“奴才晓得。”
——
镇南王夫妇都宠溺姜姒,往日里往梨花小筑送过不少珍贵的补药,姜姒让兰枝理了一遍,把适合裴临寂用的补药都取了出来。
不仅安排了四宝贴身照顾他,还安排一个丫鬟专门为他煎药。
吕太医开的方子也是用的最好的药材。而那日她留下吕太医,是问了容氏的病情。
裴临寂被按在屋子里好生养了四五日,除却膝盖那处最严重的伤,其他伤口都已经结痂好转。
而这几日,姜姒都睡得极不踏实。
上半夜做噩梦惊醒,喝了安神汤之后下半夜却总做起跟裴临寂有关的荒唐梦来。
一晚上都消停不了。
如此这般,她白日里提不起精神,总是神情恹恹的,连院门都不想踏出去。
除了去看望镇南王妃,便只是去前院左偏房查看裴临寂的伤势。
见他的伤势每日都有所好转,府中的袁大夫也说他身体底子好,恢复的比常人要快,心中总是安定不少。
若能保下裴临寂的腿,那便证明她也有可能扭转镇南王府的结局。
这期间,徐容婉几次三番来梨花小筑寻她,都被兰枝挡了回去。
姜姒一早吩咐过兰枝,不想见其他人。兰枝向来不喜欢徐容婉母女俩,自然是对她们没有好脸色了。
徐容婉被拦了第十次,终是忍不住了,气冲冲地回了锦兰院,把滚烫的茶杯直接朝丫鬟流朱身上砸去。
见流朱痛苦的惨叫一声,被热水淋到地方红肿起来,心里那口郁气才消散不少。
流朱小声啜泣的让她心烦,徐容婉冷冷看她一眼,“哭什么哭,给我滚出去!”
待流朱离开,听到正厅动静的容氏赶过来,“我的好婉儿,你这是怎的了?朝一个丫鬟撒气有何用?”
“姜姒那个小贱蹄子,已经四五日不曾见我了!”愤怒之余徐容婉心中也有一丝恐慌,“娘,你说她是不是知道珍珠是我害的?”
“你别自己吓自己。”小容氏安慰她,“若是姜姒知道是你做的,这会儿肯定已经对你动手了,哪能一直忍着。”
“她必然是还难受珍珠那畜生的死呢,她可是把那小畜生当成亲人。”
徐容婉冷静下来,脸上露出笑容,“娘说的有道理。”
“我听说她这几日对那个贱奴十分照顾,把库房里的千年人参都拿出来了……”
她不甘的跺脚,“上回娘身体不适,我让姜姒把千年人参送给我们,她还不肯,现下竟然赏给了一个卑贱的奴隶。”
“这不是在羞辱我们吗?”
“娘,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小容氏拉住徐容婉的手,“遇事不要慌乱,娘教你怎么出了这口恶气。”
徐容婉眼睛一亮,“娘,你快说说。”
“听说那奴隶脸生的不错,姜姒定然是同这个奴隶有些见不得关系……”
徐容婉一愣,“这不大可能吧?姜姒好歹是王府嫡长女,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奴隶,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成了全京都的笑谈……”
她话还没有说完,瞧着小容氏脸上的笑容,反应过来了。
“我明白娘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