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证据”分明就是伪造的!
父亲若是想造反,便是正大光明的造,光明磊落是个真君子。
便是临死前也大呼冤枉。
姜姒相信父亲绝对是清白的。
果然,听了她的话镇南王严肃的面庞上浮现一丝荒诞的笑意,“傻孩子,梦都是假的。”
“镇南王一脉世代忠于澧朝,绝对不会行造反一事。”
镇南王其实心里也清楚,如今的圣上年纪大了,性子变得越发古怪多疑。
最近朝臣都提着心上朝办差,饶是这般,也有不少官员被惩处。且都是高官。
如此形势下,镇南王近日甚至找了个由头把城北司的令牌上交给了圣上,就是为了安老皇帝的心。
如今手里握着的不过是镇南军的虎符。
镇南军的大部队驻守在澧朝南境,护边境百姓安危,因着近二十年边境安稳,镇南王便留在京都,只有一小队镇南王驻守在京都城外。
镇南王每日便是去城外操练将士,处理南境发来的军报。
这些年镇南王握在手里的兵力已经逐渐上交给老皇帝,现在他手中几乎只有一只镇南军可用,他是决计没有造反生乱的心思,想必老皇帝也是能看得出的。
镇南王停下思绪,没有同女儿说的太过复杂,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爹爹没有造反的心思,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虽说过了二十几年的安逸日子,可要是有人要欺负到我镇南王府头上,爹爹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所以我的阿姒尽可放心,这梦是假的。”
不是假的。
这是上辈子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
姜姒敛下眸子,声音低下来,“若是有那么一天呢?”元宝小说
“便是有那么一天你爹爹我被诬陷造反,那定然跟你徐姨父没有关系。”
“你徐姨父他没有什么心机,就是个直肠子,而且与爹爹交情甚笃,怎么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呢?”
姜姒知道父亲对徐琮还颇为信任,却没有想到竟如此信任。
看来这事还要徐徐图之,要想办法让父亲看到徐琮的另一面。
“自昨日做了噩梦之后,女儿这心里总是不安。”姜姒抬起脸,眼中满是担忧,“爹爹日后做事一定要小心些,多留个心眼。”
镇南王笑着点头,“我知道了,定会听阿姒的话,多留个心眼。”
姜姒这才放心下来。
父亲答应她的事情绝对会办好。
又和镇南王说了会儿话,姜姒起身告辞,去主院里看望容氏。
容氏躺在靠窗的软榻上,靠在引枕上往外瞧,姜姒踏进屋子时,正好看见她眼里那抹未来得及收回的落寞。
她脚步一顿,若无其事的提着裙摆跨进屋子。
“阿姒来了。”容氏将眼里的落寞掩去,朝着姜姒招手,“来,到娘身边来说说话。”
“可用膳了?你父亲一回来便去书房里处理公务了,你多催催他,仔细些身子。”
姜姒一一应下,陪着容氏说话。
说了约莫半柱香的话,容氏便熬不住了,姜姒心疼不已,让芳姑姑伺候容氏睡下,才和芳姑姑一同走出门。
芳姑姑站在她身侧,垂下头,“小主子,接下来怎么办?”
姜姒看着竹院里的一排翠绿的竹子,压低了声音道:“平日王府的器具都是谁负责购置的?”
“是邬管家,采买一事都是他亲自盯着吩咐人去办的。”
邬肃是个可信之人,也是忠心之人,跟母亲中毒一事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