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换不来我应得的地位,亲爱的,行不通。因为国王陛下和公爵先生之间,插不进一个杰克拉人。”
“……”
“我们两个人立了同样的功劳。任何有逻辑的人都能明白,我们享有同样的权力——本因如此。”特图利安向前一步,“就当是为了我,斯加罗,我把我的命运交给您了!”
“喀嚓!”
树枝折断的响声响起,亚伯听到了足够的秘密,想要抽身,谁料一根树枝恰巧落到离他不远的地上,折断的响声引来了交谈二人的关注。
身为圣阶斗师,斯加罗·蒙克蒂伯爵的视力何等敏锐,刚刚背对亚伯没有注意,一旦看了一眼,他马上发现远处站了个陌生人。
“有人在那里,特图利安。”
“让他听到任何秘密,再告诉国王陛下和公爵先生们,我们准要一起完蛋咯。”特图利安哼了一声。
魔法师磅礴的精神力瞬间波涛汹涌地冲来,亚伯第一次被其他人用精神力锁定,吓得魂飞魄散,慌不择路掉头就跑。
他推开一处不起眼的小门,穿过潮湿而阴冷的仓库,拾级而上。
在斯莱顿城堡住了几天,他从未来过这个地方,似乎是仓库,隔一段放一盏的白蜡烛微弱地照亮了陡峭的楼梯,不怀好意地拂过墙壁的画像,每一副对应一位贵族,看长相,是蒙克蒂家族的先祖们。
楼梯的尽头,是一扇伪装成墙壁的暗门,在它的正中,悬挂着一副可爱的人物肖像画,色彩明亮,和之前的油画风格格格不入。
亚伯目不转睛地盯着油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摸着它的表面。
厚重的笔触画着莱斯和茱莉娅少年时期,少年满脸忧愁,一副冷冰冰、不好亲近的模样;少女拉着他的手,眉眼弯弯,脸生桃粉,神情柔和文静。
不是吧……
他艰难地将视线移到了油画的右下角,精美的花体字写着一行何蒙里达语:
nequidemmorsseparabitnos(拉丁: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克里罗杰·菲勒尔。
大师,你的签名怎么会在这里?!
血腥味从门缝流出,浸润了亚伯的双脚,与此同时,楼梯的风声渐急,像是气流术的元素流转。
魔法师追上来了!
前有狼后有虎,亚伯头皮发麻,恨不得大地裂开一条缝把他吞进去,至少这样死得还会体面一点。
“哦,呵呵呵……新的秘密……”
随着这声模糊不定的笑,紧咬亚伯不放的精神力忽然撤离了,紧接着,魔法师也不再追逐,气流术的元素渐渐安定。
亚伯虽摸不着头脑,情急之下无法思考太多,立即准备从楼梯离开,谁料一只苍白的手穿透暗门,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那扇暗门被人推开,呈现竖行,探出的半张笑脸皮肤白皙,美丽依旧,血红的、残暴的、疯狂的眼神却勾起了亚伯最为不寒而栗的回忆。
“茱莉娅·蒙克蒂……你是那天城堡外的吸血鬼!”
“我的爱人,可爱的亚伯·兰斯。”茱莉娅嫣红的嘴角咧到耳廓,露出两根又长又尖的牙齿,“我有多么爱慕您,多么感谢您!假如您不杀了那个老不死的菲勒尔,我又怎么进阶【血祭司】呢!”
“你成了【秘术师】!”
“谢谢,谢谢!可惜您怎么都中不了我的天赋【蛊惑之眼】,否则我多想把您留在身边好好疼爱,毕竟您是那样的善良温柔,和您这样的人在一起,哪怕是殉情都不会孤单!”
“谁他妈要跟你殉情!”亚伯怒了,“去死吧,妈的,一群疯子!”
“呵呵呵……”茱莉娅也不生气,只是五指抓得愈发用力,青色的指甲嵌入亚伯的皮肤,鲜血当即飚出,“死?我只跟爱我的男人赴死,而您,只会身败名裂,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孤独地腐烂!”
说完,她猛地将亚伯拽出楼梯。
激发了血族之力的茱莉娅力气大得惊人,血雾浓郁,亚伯激活的斗气之光勉强只能自保,让她的黑暗毒素不至于顺着伤口流遍全身。
房间的灯光昏暗,月光洒在少女的身上,她一身天鹅绒织品、美丽大方的深绿色长裙,胸像饱满,金丝勾勒的腰带凸显出隆起的腹部,里面填充厚厚的棉布,袖口别着特殊的金属装饰,略带俏皮又不失庄重。
全身干净整洁,没有一滴鲜血。
哪怕身下躺着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她依然是世人眼中那颗耀眼的布若塞尔宫的明珠。
“呵呵呵……”蒙克蒂家族的淑女满脸堆砌着癫狂的笑意,“永别了,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