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沐凡昏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身上出了一层黏黏的汗,烧也消下去了。
他不想去挤那个公共卫浴,去外面打了盆热水把自己的汗擦了一遍,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便动身打算去见方黎了。
脸上的肿还没消完,但比前一天已经好看多了,蒋沐凡早上照镜子的时候还挺感叹,自己身体恢复能力还挺惊人。
收拾好自己之后,蒋沐凡捂了个口罩遮住了脸上的红肿,然后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窗锁和门锁是否顶事儿。
尽管屋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总归还是要防着点有小偷或者变态进来,他一时半会儿还得在这里住下去,进来个外人也怪膈应的。
好在门窗的锁都好着,只是窗户边沿有一点小变形,像是被谁压得或者是踩下去的。
蒋沐凡昨天进屋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块儿,他猜想可能是自己昨天身体不适所以眼睛多少有点不好使,今天才发现窗户的这处变形。
老房子小毛病多都是正常,蒋沐凡没有多想,他来回推拉了两下窗子,一看不影响正常使用,便拍了拍屁股扭头出门了。
除了窗框的变形以外,外面窗台的红砖上还有一道不起眼的血迹,可惜蒋沐凡丝毫没看到。
蒋沐凡进了精德先找到了严宁。
严宁一晚上也没睡好,她发愁的事情太多,严常军的施压,精德层流室的迟迟测试不合格,m国公司内部的纠纷,方黎的适配骨髓,还有这个蒋沐凡。
昨晚严宁应付严老头子应付了一晚上,也知道了严老头子把蒋沐凡给揍了的事情,老头子的掌力严宁清楚,说老爷子是廉颇在世都不为过,这几个巴掌要放严常军年轻时候,蒋沐凡估计牙都要碎。
蒋沐凡疼不疼的她是管不着,她老早以前也想动手收拾这小白脸了。
严宁就是担心方黎,这蒋沐凡要来的事情,她还没提前给方黎打招呼,现在蒋沐凡不但要来,还要顶着个猪脸来,那还真不好说方黎能不能受得了。
别本来成人之美的好事,最后整的方黎一个情绪激动,闹出个什么好歹来。
严宁不知道蒋沐凡具体伤了多重,她找人准备了帽子口罩,打算等蒋沐凡来给蒋沐凡套上。
可等到人来的时候,蒋沐凡的脸竟比她想象的要轻一些,这让严宁还挺意外,是老头子手下留情了还是老头子年纪大了?
严宁见状松了口气,也懒得细想,她说到做到,把蒋沐凡带上了三楼。
蒋沐凡跟在严宁屁股后面,心里莫名还有点紧张,跟第一次和方黎约会似的。
方黎住的那层楼与楼下是天差地别,就像是个养虫的蛊,里面有所有虫子所需的营养和环境,方黎就是那个在这个玻璃罩下的虫。
但尽管给他的都是最顶尖的条件,可他依旧活的艰难。
严宁把蒋沐凡带到病房门口后,在门口侧了个身,示意让蒋沐凡自己进去,她就不奉陪了。
蒋沐凡这时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他调整了下呼吸,咬了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是一个玄关,接下来就是一个带着一面大落地窗的客厅,客厅右手边有一个双开门,门虚掩着,里面应该就是病房了。
严宁是真有钱,这弄的跟谁家豪宅似的,蒋沐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