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片刻,圣上诏令,着路长风携箫元歌入宫觐见。
“到了宫里,你什么都不要说,那毒妇自会拿捏了今日之事要向陛下问你的罪。”
“可你是功臣之后,陛下自不会当真罚你,元歌,是我没用,护不好你。”
马车里,路长风心疼无比地搂着刚被大夫包扎好的伤口焦急嘱咐着。
只怕此番进宫,元歌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的。
可只要还留了一条命在,一切都好说。
“长风哥哥,我好疼……”
箫元歌虚弱无比地依偎在路长风的怀里,浑身上下裹的如同粽子般,就连脸也被裹了起来。
还不等太监通传,殿内就传来老皇帝盛怒的声音。
“还不快滚进来!”
二人搀扶着进去就对上皇帝那一张漆黑愤怒的脸。
“箫元歌,你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妾室,竟也敢造谣公主是妖孽?你当真以为朕会看在你父亲的份儿上,不会罚你吗?”
闻言,箫元歌立马跪了下来。
凄楚可怜的说:“陛下冤枉,实乃公主变化太大,妾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还公主府一个清净。”
“公主府何时轮到二夫人去掌管了?竟还私底下设了法坛,想将公主以妖孽之身活活烧死。”
又一道清冷的嗓音落下,是盛明渊。
他今日一身黑袍,身上不见半点多余色彩,冷厉的双眸先是扫了地上的箫元歌一眼,随后便放在了聂澜华身上。
比起箫元歌来,她的脸色似乎要更白一些。
纤弱清瘦的身子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了。
“可曾给公主请过太医了?”
他瞧见了女人衣袖上的斑斑血迹,触目惊心,眸底酝酿着森寒冷意。
好个路长风!
竟趁着他这几日繁忙,私底下对公主动手!
那般娇嫩的肌肤,如何承受得住锋利的刀子?
“回殿下,已经瞧过了。”一旁的太监擦了擦冷汗连忙开口说着。
盛明渊上前,一脚踹在路长风心窝处:“混账东西,若是无你授意,她一个妾何来的胆子敢去请大悲寺的净尘法师前来?”
“便是连法师都说了公主不是妖,她仍旧咄咄逼人,她乃陛下亲封的长公主,你们便是这般不放在眼里吗?”
约莫是从未见过储君盛怒,一时间,大殿之中的人纷纷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就连上头的皇帝也不由得多看了盛明渊两眼。
虽说是他的亲儿子,可盛明渊自小就不与他亲昵,与他的性子也是大相径庭。
这不由得让他觉得,盛明渊不过是借他出生未来掌握天下的王罢了。
可他身上到底留着他盛氏皇族的血!
“殿下明鉴,公主身上的伤乃是她自己亲手所划,且公主也质疑元歌是妖,用同样的手段在元歌身上划了数刀!”
路长风忍着心窝处的疼痛咬牙说着。
他到底是无权无势,才会这般让人欺凌羞辱!
“驸马在说什么?”
聂澜华瞳孔一缩,面色极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本公主未曾伤她分毫,驸马何故要这般冤枉我?”
“我知你素来厌恶我,平日里不给我吃食,捆绑殴打我的侍女也就罢了,可我却从不曾伤人!”
她捂着心口,俨然一副被他伤透了的模样。
盛明渊掩在袖口里的手微微收紧,她果真还是这般在意路长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