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道:“一个下贱的妾也敢占正妻的位置,都说驸马宠妾灭妻,难不成是真的?”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虽说路长风做了驸马之后,便与仕途无缘,可有储君提携,做了谋士,也不必入朝为官差。
朝中大臣皆是携带正妻而来,唯有路长风带了妾室占了主位,还处处维护妾室,置长公主颜面而不顾。
哪怕她只是个前朝遗孤,可面子功夫该做的还是得做。
箫元歌咬了咬唇,连忙从位置上起来,脸色也白了下去。
说:“是妾的错,妾这就给公主让出位置来。”
“让?”
“这本该就是本公主的位置,是你抢了去,应该是还给本公主才对。”
面对聂澜华的咄咄逼人,箫元歌只得忍气吞声。
大澧最重礼法道义,哪怕她仗着是功臣遗孤,也不敢挑战圣心。
她正要去到一旁坐下,聂澜华又道:“妾便是婢,在座诸位你瞧有哪家的奴与主子宾客同座的吗?”
意思是,自己滚一边儿站着去吧!
箫元歌身子一晃,险些就快要站不稳了。
盛紫樱瞥了一眼:“这般柔弱,还武将之女,当真是未能继承当年箫将军半分勇猛!”
路长风脸色难看之极,更是握紧了双手,一双眸子都快喷出火来了,却偏生什么也做不了。
“妾便有妾的姿态,若驸马肆意放纵宠溺,致盛京女子效仿,妾室狐媚主君,岂非乱了礼法?”
盛紫樱虽说是娇蛮了些,可大是大非的道理是懂的。
“紫樱公主教训的是,长风定当谨记。”
盛紫樱却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似乎这个探花郎在她眼里,屁都不是。
宫宴开始,一切又都恢复了初始的热闹。
丝竹声声,钟鼓器乐悦耳。
路长风咬紧了牙,低声道:“今日公主出尽了风头,可是满意了!”
聂澜华扬起红唇笑道:“驸马哪儿的话,本公主可是做错了什么?”
“你!”
她当然不曾做错什么,只是明明从前她都是无比乖顺的,今日却这般乖张行事。
难道是陛下往日给她灌的药效已经不够猛烈了吗?
宾客之上,那一双深沉犀利的眼眸如狼似虎般盯着聂澜华,似要看穿她身上藏着的秘密般。
“公主莫不是以为,以这种手段便能吸引我的目光吗?”
“我说过,这辈子我只会爱元歌一人,你……”
“你不如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何等模样再说此话?”聂澜华活了数千年之久,也不是第一次见这般下头又谜之自信的男人了。
“你!”
“你瞪着本公主作甚?本公主当然知道自己貌美无双,色艺双绝,驸马大可不必这般瞧着我。”
吱吱翻了个白眼,论不要脸还得是她聂澜华!
“驸马,这可是昨晚本公主历经生死给你生下来的儿子,驸马就不抱抱吗?”
唇角笑意绽开,她瞧得一旁站着的箫元歌,便刻意往路长风身上靠了靠,果真看见她那一双眼珠子就跟快要掉出来似得瞪着。
路长风抬眼看见周围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他这边,他强忍着愤怒,伸手将那孩子抱了过来,还得佯装出一副初为人父的喜悦模样,不能让人看出半点儿端倪来。
哪怕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路长风的种,他也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