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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零 诡异(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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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对庾冲的行为极为恼火,但庾冰柔看到亲弟弟活蹦乱跳的样子,这些天来的担心却也烟消云散。加之庾冲连连道歉,态度恭敬,庾冰柔也只能叹息着接受这一切。

自己这个弟弟本来就跳脱的很。当初他还曾写信劝说周澈去投奔司马道子。甚至还跟庾冰柔说过,要庾冰柔跟周澈离婚,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给庾氏蒙羞,说什么凭着阿姐的姿色和门第,大把的青年才俊排着队的献殷勤等等。这些出格的言论自然遭到了庾冰柔的严厉呵斥和训诫,这些话庾冰柔都不敢跟丈夫提半个字,否则周澈恐怕要狠狠的给他教训。

事已至此,只能暂且安顿。毕竟姐弟俩人也很久没有见面了,就算庾冲开了这么个大玩笑,能够姐弟相见,却也不必深究了。

庾冲早已为庾冰柔母子安顿了住处,夜也已经深了,安顿之后简单的聊了几句,庾冲便告辞回房,让庾冰柔和周毅母子早些歇息。

周毅一直皱着眉头,除了见面时叫了一声舅父之外,便没有和庾冲再多说一句话。直到庾冲告辞离开,庾冰柔吩咐周毅送送庾冲,在屋外廊下的时候,周毅忍不住开了口。

“舅父,外甥有些事想请教舅父,不知舅父能不能给我答复。”

庾冲摆手笑道:“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夜很深了,早些歇息。”

周毅道:“可有些话不问清楚,外甥怕是难以入睡。”

庾冲咂咂嘴道:“呵呵,你这孩子,脾气倔强的很。那你问便是。”

周毅拱手道:“多谢舅父。外甥想问舅父的是,你此番诓骗我娘前来,难道当真只是想见见我娘么?亦或是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庾冲皱眉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诓骗?我和你娘年余未见,我想见她。又恐她不来。故而才耍了个手段。当然,我这么做不对,但也只是想见你娘罢了,能有什么目的?周毅,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小孩子不能乱说话。”

周毅沉声道:“那我就不明白了。若舅父思念我娘,为何不去北海相见?舅父是男子,身强力壮,不惧路途遥远。我娘是女流,身体又弱。这一路风雪严寒,又有干里之遥,你骗她来京城,难道是应该的么?”

庾冲愕然,张口结舌,一时无法回答。半晌才道:“这……这……我这不是公务在身,不能远行么?让你娘走这么远的路来,确实不对。我也是思念过甚,有欠考虑。舅父向你道歉,成了吧?”

周毅沉声道:“我娘不怪你,外甥有什么好计较的。我只是觉得舅父在欺骗我们。舅父,外甥没有别的意思,外甥只是提醒舅父。我娘是因为姐弟之情才干里迢迢来此,放下了我阿爷和弟弟妹妹他们。这是对舅父何等的挂念。若是舅父有什么其他的意图,可要三思而行。我阿爷是东府军大都督,我义父是徐州之主,我们可不是好惹的。既然来了,那便团聚几日。过几日,我们便要回徐州去。舅父无恙,我们也不必在此呆的太久。”

庾冲闻言怒道:“你这孩儿,说的什么话?有你这么跟舅父说话的么?我怕你是少了教养,才说话如此无礼。你跟你阿爷也是这么说话么?”

周毅躬身道:“舅父息怒,外甥只是把话说明白。恕我直言,舅父费尽心思骗我娘来此,说是什么思念我娘,却又不肯自己去见我娘。去年我娘生病,写信要你前来相见,你都直接拒绝了。此番又说思念我娘,我是不信的。而且,舅父骂我没家教,岂不是骂我阿爷和娘亲?我自小爹娘管教甚严,义父也时常提点,自认为颇有教养,从不做诓骗他人的丰龊之事。舅父骂我则罢,可不要连我爹娘义父一起骂了。他们可都是我尊敬之人。”

庾冲怒道:“你这小子,怎地如此伶牙俐齿。学的谁来?果然是应了我那句话。罢了,我也不跟你多言,明日问你娘去。你怎可跟我这样说话,这些话是你娘教的不成?岂有此理。”

庾冲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周毅站在廊下,看着庾冲的身影消失在黯淡的风灯之下,皱着眉头沉吟。

周毅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心思缜密颇为老成。庾冰柔自小教他琴棋书画,希望他将来能成为翩翩名士,不要打打杀杀。而周澈则督促他学习武技,练习骑马射箭学习领军作战。周澈的逻辑很简单,当此乱世,学那些虚头巴脑的用处不大。反而是强健体魄,有武技傍身可免灾祸。学领军作战的本领,更可建功立业,成就自己。

父母两种教育理念不同,经常发生争执。而周毅反而因为如此因祸得福。为了让父母都满意,他努力的学习,让他们都感到高兴。所以颇有些文武双全的模样。

周毅的偶像便是义父李徽,他读过李徽的诗文,又钦佩义父的谋略和作为。懂事之后更是主动的向这些方面靠拢。所有人都看出来周毅器宇不凡,年少沉稳,心思缜密。李徽也认为周毅必成大器,所以不久前写信给周澈,要让周毅去自己身边历练,耳提面命的教导他。

总的来说,周毅具备一些其他同龄人没有的素质。

在离开北海之前,周澈和周毅进行了一次长谈。周澈自然是交代儿子路上小心谨慎,照顾好庾冰柔,并且为了让周毅明白京城的局面,跟他说了一些平时很少跟他说的事情。比如天下如今的格局,比如桓氏和朝廷的纷争,比如徐州为何袖手任由桓玄攻入京城云云。甚至包括了当年庾氏被桓氏灭门之事。

虽然周澈没有说的那么透,说这些话的用意也是让周毅明白一些事情,要小心在意,毕竟京城是他人的地盘,双方表面的和平其实内有原因,各自都有打算。

来京城的路上,周毅有大把的时间思考。他总觉得事情怪怪的。舅家和桓氏是有灭门之仇的,桓玄掌权之后,舅父要么逃离京城,要么依附于桓玄,总之不可能安安稳稳的隐居在京城。阿爷当年杀了桓序,最后毁容匿名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舅父就算病的要死,也不可能让母亲去京城冒这个险。就算有徐州作为后盾,这么做也是很危险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对这一趟行程,周毅自己是有自己的看法的,他觉得母亲没有必要干里迢迢前来探望。毕竟根据父亲的说法,徐州和桓玄目前只是表面的和平,双方必然会有一场大战决出胜负。那么这一趟便没有必要。之前义母去燕国的事情周毅也听说了,差点回不来。对于眼前的大局而言,这种冒险毫无必要。

而更让周毅疑惑的是舅父庾冲的那封信。那封信上说他如何如何的思念庾冰柔,临死之前想见一面云云。但在周毅所知道的事实是,母亲确实挂念这位舅父,但庾冲却早已和母亲断了音讯。母亲几乎每隔一两个月便写信去问现状。但两年多来,没有接到任何一封回信。母亲生病,生辰,甚至小妹曼儿出生,庾冲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不闻不问。让母亲常常叹息流泪,既挂念又难过。

在周毅的记忆中,也基本上对庾冲没有什么好印象。小时候庾冲在徐州和自己一家人住在一起,周毅只听到他跟母亲吵闹,气的母亲哭。

突然间,几乎断了音讯的舅父写信来说他多么多么的思念母亲,这多少让人觉得怪异。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真的是病重要死了,临死之前见一面是合理的。

而当见到了活蹦乱跳的庾冲,听了他荒唐的理由之后,周毅自然更是怀疑庾冲的动机了。

……

次日清早,庾冲前来行礼。庾冰柔睡了一觉,气也消了些,姐弟二人又拜祭了庾氏先祖牌位,想起当年之事,庾冰柔更是唏嘘落泪。

庾冲倒也没有将昨晚周毅诘问他的话向庾冰柔学舌,只是见周毅在侧,不太搭理这个外甥。庾冰柔也并没有注意这些细节,见庾冲殷勤,似乎改变了许多,心中也颇为欣慰。

其后数日,庾冲领着庾冰柔在京城游玩了几处地方。特别是回到了当初在长干里隐居的宅院。当年为了躲避追杀,庾冰柔在李徽谢道韫等人的安排之下住在了长干里周澈的宅子里。正是在那座宅子里,庾冰柔感激周澈的救命之恩,也对周澈的人品有了了解,于是委身于周澈。那也是周毅的出生之地。

如今那宅院已经破败不堪,长满了杂草。

不仅那宅院如此,李徽在长干里的宅院也已经破败不堪。那座宅子原本是颇有气象的,谢道韫亲自设计的布局,后院直通秦淮河岸边,院子里更是栽种了大量的花木。之前有仆役照料,谢道韫在京城时也常来照应。后来谢家衰落,京城战乱纷纷,看宅子的仆役也逃得干干净净。空宅子里无人看守,门窗摆设花木都被人偷了个干净。庾冰柔去看时,已经破落不堪,走路都没地方下脚了。

庾冲这几日还算殷勤,投其所好,对庾冰柔百依百从。殷勤备至。庾冰柔也逐渐原谅了他的欺骗,她也渴望和庾冲修复感情,毕竟自己只有这么个亲弟弟了。

三天后,周毅向母亲提出,既然舅父无恙,便该回北海去。弟弟妹妹都还小,恐怕会想念娘亲。父亲一人在家,也没人照料。留在京城也没有什么意义。

庾冰柔觉得周毅说的有道理,于是叫来庾冲,告知他自己要回北海去。没想到庾冲一听便炸了毛。

“阿姐好不容易来一趟,怎数日便回?是我待之不周么?”

庾冰柔皱眉道:“你莫多想。我本以为你生了病,所以才赶来京城见你。如今你安然无恙,我和毅儿也放心了。已然权衡数日,也该回去了。勇儿和曼儿都还小,夫君事务又忙,我岂能耽搁太久。”

庾冲叫道:“阿姐,我好歹也是你亲弟弟,你来了便走,岂不是嫌弃我么?眼下已经是腊月,我还想着留你在这里过新年,一起祭拜先祖,多团聚些时日呢。阿姐,你家中之事又何须担心?姐夫在,还有婢女婆子仆役在,你离开些时日又担心什么?”

庾冰柔咂嘴道:“你莫多心,我怎会嫌弃你。这话说的见外。只是……”

庾冲摆手道:“莫说了,就这么定了,年后再走。”

周毅在旁道:“舅父,蒙你好意,但我和我娘确实要走了。明日便走,不必挽留了。”

庾冲喝道:“长辈说话,你又多嘴什么?轮得到你做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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