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画讲究的是风雅,是艺术。
恰巧,李家这两样都没有,徐清清说美术馆不愧是李家的手笔,可不就是在间接损人嘛。
幸好李鹤光脸皮厚,没计较。
徐清清歪过头看,为了出席国画展,这人今天穿着一件类似于民国时期的灰色长衫,手中还拿着把水墨扇子,时不时放在胸前展开摇两下。
配上他干净白嫩的脸庞,显得极其斯文,还真有民国时期读书人那味儿了。
这么会给自己打扮,怎么就没把自家美术馆也一起捯饬下呢?
“我建议你把这里纯金的摆件都换掉。”徐清清低声道,手指向左前方,有个一米多高的大雕塑,巨型貔貅。两只爪子朝上,拖着闪闪发光的球。
寓意吞财,只进不出。
“换成什么?”
“随便什么,实在不行全部拿走也行。”
徐清清有些受不了,打从进了这个大厅里,迎面而来的就是一种怪异感。
一会儿是名人字画,一会儿又黄金珠宝。
洋不洋,古不古的。
李家这是恨不得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摆在一起,向外人彰显自己的财力。
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贵是真的贵。
可乱,也是真乱,辣眼睛的很。
徐清清耐心解释:“要像你身上的衣服一样,成套。”
“总不能穿了件长衫,再配条牛仔裤吧?”
李鹤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黑裤子,想想如果那里换成亮蓝色的牛仔裤,是什么情景。
顿时打了个寒颤,
不,他不能允许这么丑的自己出现在别人面前。
李鹤光:“你的意见,回家后我会向父母郑重传达。”
其实李鹤光也觉得自家美术馆装修一般,奈何在审美这一方面,拗不过自己父母。
他爸小学三年级毕业,十岁的时候开始进入社会打工,扛过沙袋,卖过三无产品。
这么多年下来,最终靠着自己的努力,挣下了不菲的家业。
他妈好点,小学毕业了。能嫁给他爸是因为容貌优秀,李鹤光就完全的继承了这份漂亮,甚至更出色。
可惜,他是个男孩子,继承的太多了,人看起来都有点阴柔。走在路上老有男人想要他联系方式。
自己的建议不听,要是徐清清说的话,父母应该会采纳吧。
李鹤光脑子瞬时转了好几个弯,想着如何把徐清清说出去的话加工放大一下,告诉父母。
毕竟作为暴发户,李家是一直想像天海市的老牌家族靠拢的。
“好。”
徐清清很欣慰,能有一个听的进建议的朋友。
她随手抓过扇子,刷的一下打开,又合上。
弯腰倾身,扇头一侧朝前,挑起了李鹤光的下巴:“哟,帅哥,不请我进去坐坐。”
李鹤光眸色变得幽深:“你想进哪?”
“咦,原来我已经进来了啊。”
徐清清抬头,在大厅里四处扫了扫,双手背到后面,大步走开。
糟糕,看见好看的人,忍不住又嘴瓢了。
徐清清,你记住,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不能乱来。
颜控是种病,得改。
少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背影渐渐远去。
李鹤光看着小姑娘慌张的用碎步跑了几步,追上最前面的张院长,二人站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张院长被逗的开怀大笑,伸出手指戳女生额头。
小姑娘向后躲闪,手指没戳到额头,碰上了脸蛋。
李鹤光摸了摸自己脸颊,好像有点发烫。
刚刚那一刻,人离得那么近,他还以为快要被亲上了。
美术馆二楼,有为画家专门预留的座位。
每个位置前放了一个小牌,上面写着名字。
徐清清扫了一眼,很轻松找到了自己的。
这里面的人大多数都见过,是业内鼎鼎有名的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