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别再遇到外来修士。”周成喃喃自语。

他费了一些心思，将独属于剑一世界的剑印碎片从白色狐狸的剑印中剥离出来，再慢慢融进乌金象的先天剑印。

“修为越高升，剑印中对剑一世界法则领悟之力越多。那我有两种选择，像之前那样，耐心等候偷袭猎杀落单或受重伤的亡灵；或者我自己冒着重伤的风险主动出击，成功之后再修养调息……”周成以剑为笔，在地上写写划划，确定大致战略方针。

……

“鸟爷，问您话呢，您去过第九层？我好像隐约看到第九层上面还有一层透明的结界，您说那雷电从哪冒出来的？”

长白搞不懂动不动就变身吓他的怪鸟老头为什么突然装出沉思的样子，等了一会儿，谨慎并客气地说起自己的疑惑。

“哦，没去过。你说什么？”杜韦突然开口问道。

长白好奇心起：“我被你这么一吓，忘记了。您刚才怎么了？”

杜韦笑道：“周成遇到了小麻烦，现在没事了。”

你说的小麻烦绝对不小…长白不由得担心起来：“才进去就遇到危险，你想办法喊他出来啊，元神受伤不是闹着玩的。”

“有我在，怕个鸡毛。他已非当日那个尿裤子的小子，现在是灵羽境界的修士了，刚才成功击杀一头金丹大成的乌金象，不错，很不错。”杜韦捋着两半胡子，一脸自豪。

好朋友不会背后嘲笑朋友，真要嘲笑，也要正面…尿裤子…嘻嘻…灵羽境修士？？？…

长白发觉不对，搜索脑袋中的记忆片段，恍然大悟，惊讶道：“难道你利用剑一世界残留的不完整规则，强行逆转时空，创造出时间差异？你会死的，老家伙。”

杜韦不以为意，理直气壮地说道：“无妨，早死晚死都是死，没什么好怕的。剑一世界既然规则注定不可能完整，那么总会有崩塌的那一天，倒不如现在资源充分利用，全力培养我徒弟。”

听他这么一说，长白也觉得有道理，他似乎又想起残缺记忆，猛不防问道：“我记得好像以前也带过人进来，有没有这回事？”

“没白挨劈。”杜韦侧面回应道。

“他们人呢？”

“这棵树长那么高大，有他们一份功劳。”

“你为什么不收他们为徒弟？”

“没空，当时我在闯关。”

长白一脸的不相信，“你有私心，你偏心。”

“他们长得丑，长得老，行不行？”

“马马虎虎，我为什么在外面，你在里面？”

“你喜欢浪。”

“鸟爷，你再这样，真的会很快死翘翘的。”出自对好朋友的关心，爱屋及乌，长白再次劝他，“以我对周成的了解，他知道后肯定会万分伤心的。”

杜韦两只手揪住长白的脸蛋，似笑非笑：“你不说，我不说，他永远不可能知道，不知道就不会伤心。你敢告诉他，我吃了你。”

随后，敛起笑意，叹息道：“我希望在仅剩的时间里，能发挥出为剩不多的余热，尽人事，听天命。”

“唉…”长白不懂该怎么劝说，跟着唉声叹气。

……

神清气爽的赵豪见到周成房门关着，轻轻推开，恶趣味地附在他耳畔大喊“肉被偷走了，抓贼啊。”

周成整个人纹丝不动，眼珠子都没转动一下。

“奇怪。”

赵豪又喊了两声，轻拍他的脸颊，周成仍没半点反应，伸手探鼻息，气息却非常均匀。

“睡得是真死沉死沉。”

…

眼看天黑了，周成仍在睡觉，睡姿与下午一模一样，赵豪真正担心起来，突然瞥到周成衣角上的血迹，双眉拧成疙瘩，连忙解开上衣检查身体是否有伤痕。

可周成上身白白净净，一点淤青也没发现，不像被人打过或者摔倒过的样子。

他急匆匆背上周成找大夫，一连四五家医馆下来，所有大夫说辞几乎一致，查不出病情。

赵豪心下一沉暗道：希望不是脑袋损伤导致昏迷不醒。

路上来回两个时辰，周成的神色和呼吸与出门时一模一样。

赵豪替他简单洗漱一番，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希望周成能熬到老头子回来，如若不然，接下来只好提前给周成量身定制寿衣和棺材，等到他彻底失去呼吸后，埋葬在乌鸦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