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宫侍一听,顿时如释重负一般,匆忙将那饭菜放回了饭桌之上,而后带着几人匆匆离去。
接下来,自然是戚玉亲自投喂。
……
时至次日,君后准时命人召了戚玉。
只是今儿,坐于殿上主位之人换成了霓如天,她的脸色如常,不知是已经大好了,还是从未坏过。
“如今已是整整三日,一个时辰不多,一个时辰不少,你可查出了宫中的细作?”霓如天沉声发问道。
“禀陛下,查出了,正是何侍君。”
听闻,霓如天挑眉,面上有笑,可笑却不达眼底,她道:“有何证据?”
“这枚短钗曾遗落在御膳房不远处的假山后头,经司珍阁查验正是何侍君之物,同时有证人小梅可以证明,何侍君曾与细作小竹有所交际。”
霓如天神情微动,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道:“那便是证据确凿了,传何侍君上殿。”
不多时,何侍君就被宫侍押到了殿上,在跪下之后拧巴了一番,将宫侍牵制他的双手甩开。
“永安,安小姐指认你为细作,你可要辩驳?”霓如天意外温和的说道。
可戚玉分明看见了她眼神之中的杀意甚浓,或许,霓如天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们的事情,小竹是细作也全是她一手捏造的。
“…侍无话可说。”
“这么说来,你是认了?”霓如天的语气逐渐冰冷,眯了眯眼,继而冷笑一声。
“来人,将何侍君押入大牢……”
话还未落,戚玉已是一剑刺入了其心脏部位,震惊了殿中众人。
霓如天的面容有些扭曲,她尽量友好的,却控制不住的冰冷问道:“安锦,你这是做什么?”
戚玉面上无畏又迷茫道:“既然是细作,不如直接就地正法,省的节外生枝。”
这可不像是贵女杀了人之后的反应,但要仔细算来,她当贵女也没有多少时日,自是不能跟一般的贵女相提并论,倒像极了山野莽妇。
这般想着,霓如天轻哼了一声,说道:“你太大胆了,不过这次念在你是安丞相之女,且找出宫中细作有功的份上,朕就暂且饶恕你一次,退下吧。”
“是。”
戚玉应下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弯腰提起了何永安的衣领,就要往外走去。
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模样,再度叫众人惊呆,她们一眨不眨的盯着戚玉的举动。
“安锦,你拉一个死人要做什么?”霓如天禁不住多疑的问道。
“已经脏了陛下的大殿,这人就由我来处理吧,城外头的乱葬岗经常有野兽出没,好在我熟,顺手带过去就是了。”戚玉坦荡直言道。
霓如天扶额,她果然不该对戚玉抱有期待,而是颇为疲惫的摆了摆手道:“滚滚滚。”
戚玉再度笑着应是,就将人拖出了大殿,地面上还被拖出了深深的一道血痕。
由于艾楼的腿脚不便,戚玉是出宫之后再次进宫将他带出的,老实说,他的腿,还需请殳神医诊断。
没法子,跪的实在太久了一些,就算外伤好了,里头也容易落下病根。
戚玉再次踏入药庐,已是入夜,甚至宫门在此时都已经下钥。
“我说,安小姐,安女郎?您当我这是普通医馆还是客栈啊?三天两头往我这里头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