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与任何人无关。”二皇子心中极度绝望,“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愿我们还有相聚的一日。”
语毕,转身便出了门。
长乐郡主想追上去,陈天霖手一拦将她摁回了座位“我去,我去,我去送他。”
长乐郡主连连点头,想起他临走前毅然决然的告别,心口狂跳地厉害,压根不敢设想他会如何,她拿起水杯狂喝了几杯,才压下心中的疑虑和担忧。
过了几日,京都城里姚府发生了一件大事,议论纷纷,传进了魏国公府。
“嫂嫂,我听说姚府出事了。”
“何事啊?大惊小怪的。”
自那日二皇子走后,长乐郡主也想明白了,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逆天改命,自己也该为魏国公府着想,不能因此开罪皇伯伯而害了魏国公府一大家子。
她平心静气,能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就不错了,不奢求太多。
陈媛媛见长乐郡主放下手中的云锦,望着她的眼神里有些呆滞,不知在想什么事情,她回道:
“姚府老夫人与那姚蓉蓉去寺庙祈福的途中被歹徒给劫了。”
“啊?什么?”长乐郡主一脸愕然待在原处。
“我也是听碧珠、荷香那几个丫头说的,她们说京都内传得沸沸扬扬,如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是老夫人被吓晕在马车外,那姚蓉蓉……”
陈媛媛一顿,思忖了片刻,在长乐郡主耳边低声问道,“你说不会是常燕恒为了我让人做的吧?”
长乐郡主见她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瞪了她一眼,怒斥道:“瞎说什么呢?”
陈媛媛被嫂嫂吓了一跳,转念一想自己是该被骂,现在是非常时期可不能胡言乱语,她用手轻轻拍了几下自己的小嘴:
“嫂嫂,我说错话了,看看我这张小嘴。”
“恩,傻妹妹,以后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长乐郡主见她诚心认错,便松了一口气,就怕她祸从口出,经历那无妄之灾。
“那老夫人醒了后,见身边的人跑得跑,死得死,而那姚蓉蓉身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下还淌着血……”陈媛媛虽有些讨厌她,但听到她如些境遇竟有些同情起来,“怕是被辱了!她……她也怪可怜的。”
长乐郡主瞪圆了双眼,愣愣地望着陈媛媛,想着胆敢和皇后娘家正面对付起来,不是太子殿下,应该就是二皇子了,恐怕这宫内宫外还得刮起些风雨来。
“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快要过年了,你这也要成亲了,都准备好了没有?”长乐郡主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对着陈媛媛问道。
陈媛媛想着自己确实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想当初那姚蓉蓉和三公主联合欺负自己和嫂嫂,她们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因果报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自处,自己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
“准备得差不多了,但是我有些婚前恐惧症,近日一想到以后要离开府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了,有些害怕起来。”
长乐郡主不知道什么是婚前恐惧症,想自己与陈天霖成亲前自己也是高兴得日日失眠,却从未有过害怕担忧,她打趣陈媛媛道,“那将军府你熟得跟在自己府里一般,哪来的陌生,又哪来的害怕?”
“……”陈媛媛竟有些答不上来这话。
又过了几日,据说那姚蓉蓉悬梁自尽了,陈媛媛当场石化,而长乐郡主自是知道姚蓉蓉那刚烈的性子,预料之中的事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两日后的夜里,皇宫内一角火光冲天,慌了城墙内外之人,足足燃了三日才把火给灭了。二皇子痛失生母,悲痛不已,请旨镇守边关,皇上准奏。
他离别时却无一人相送,独自赶赴,甚是悲凉。
陈媛媛以为长乐郡主当知晓德妃娘娘离世后会痛哭流涕,便整日守着她,没有想到她不悲不泣,一如既往该干嘛就干嘛,陈媛媛以为她是憋在心里,怕她憋着难受,就劝道:
“你要真难受就说出来,哭出来。”
长乐郡主却嫣然一笑:“她自由了,我该替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