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虽然解了毒,但这身体却突然像是被掏空了般,每况愈下。
纵使有山珍海味补着,灵丹妙药喂着,他的身子一时半会也调理不回来,不是动不动觉着累,就是动不动小病缠身。
中宫因无人掌权,乱成一团。皇帝陛下又觉着自己身边缺个贴心人照顾,便将凤印归还了皇后。
皇后重新执掌后宫大权,在危难之间扛起重任,又将皇帝陛下照顾得很到位,自然落下了个贤良淑德的美名。
最终,中宫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而德妃娘娘呢?
皇帝陛下面对当时的情况,物证摆在了眼前,虽说气极打了德妃并下旨禁了足,但心中却跟明镜似的,这事是不可能是她做的。
只单单酒杯里有毒,也不足以证明毒就是德妃下的,皇上顾念旧情,并未将德妃处死,而只是将她打入冷宫。
德妃娘娘终日郁郁寡欢,变了性情。
而二皇子一改往日不务正业、嬉笑打闹,开始与太子殿下来往亲密,并积极参与国家政务之中。暗地里就更是努力,加强骑射,苦学兵法,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为母妃洗刷冤情。
对于这个结果,长乐郡主自然是不满意的,与魏国公陈宗祥、陈天霖一道进宫好几回,又是向圣母皇太后求情,又是向皇帝陛下诉说德妃往日情义,以己担保德妃娘娘断然不会是那下毒之人。
两人见长乐郡主挺着个大肚子来回奔波也实属不易,每每想发作训斥一番,却看在魏国公的面上都没有斥责,只找了些借口将长乐郡主打发了回去。
长乐郡主见投靠无门,自己也帮不上,心道这皇家还真是人情淡薄,冷血至极。
就在自己快要放弃之时,这日夜里魏国公府偷偷地迎来了一位身穿黑袍的男子。
男子见到长乐郡主后双膝跪地,语气中满是悲哀和感恩:
“妹妹,你莫再为母妃求情了。妹妹的大恩,我铭记于心,但断不能让你因此落得一个和母妃一样的下场,这是我和母妃都不愿见的。”
“二皇子,使不得,您快快起!快快起来!”长乐郡主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想扶起二皇子。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那都是因为没到伤心时,堂堂皇子落魄成如此,可想而知经历了多少生死磨难。
二皇子死死地跪在地上,哽咽道:
“你就让我跪着吧,我要永远记住这世上只有妹妹你一人是至情之人,是唯一真心对待母妃之人。”
长乐郡主见状红了眼眶,心中感慨万分,彼时自己初入宫中时也是只有德妃娘娘一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自己才走出丧父丧母的阴影,而此时……此时……自己却束手无策,还不了这恩情。
陈天霖见自己妻子情绪又要激动了,赶忙向前扶起二皇子:
“二皇子,您快起,要再不起身,你妹妹可要动胎气了。”
二皇上微怔,起身怯怯地安抚道:“你莫难过……莫难过……会好的,会好的!”
这话仿佛在安慰她,也仿佛在安慰自己。
陈天霖扶长乐郡主坐下后便招呼二皇子喝口茶水,二皇子不便久留,摇摇头道“我说完就走。”
“长乐,你安心养胎。至于母妃的冤屈,本宫自会讨回来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二皇子眼神如炬,似是想着什么事,望了陈天霖和长乐郡主一眼,起身作了个揖。
“此日一别,最好以后都不要相见,往后我与母妃之事,你们都不要打问,我怕……我怕祸起萧墙,殃及无辜。”
长乐郡主见他一双犀利的大眼中充满着仇恨,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她竟有些害怕担心起来。
“你要做什么?可千万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