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陆景昀不遗余力地给他一刀,然后还在他伤口山撒了足足有半斤盐:“你无心有用吗?不然你现在怎么在禁军司?”
齐渊眉心一拧,默然不语。
然后齐公子想着今日不能单单他一个人郁结,这实在是不公平,于是便道:“那你好端端的一个皇子,不也在禁卫司?怎么?这么大一个皇宫装不下你三皇子了?”
陆景昀眯起眼,威胁地盯着齐渊,半晌才朗声一笑:“我是为了活命啊。”
“不然干什么?为了大半夜潜入皇宫,血洗了永安殿?”
陆景昀身子一歪,懒洋洋地靠着椅背,说:“我可没有那个胆子。”
两个人互相都被扎了心,一时之问都不太想搭理对方。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陆景的说:“行了,不说这些了。”
“我跟你打听个事儿。”陆景昀坐正了身子,问道:“如今住在你们府上的那位林姑娘是林家的庶女吧?也算是你齐府的隔房表妹了,陛下怎么会把她赐婚给豫王,豫王府……”
说得不好听一点,给人家赐婚这么一个身份家世都不算匹配的王妃,是个人都要以为皇室是不是对豫王府有什么不满了,这赐婚就是专门冲着膈应豫王去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个事情齐渊也不算清楚,就只道:“据说是护国寺无妄大师为豫王算了一卦,就说那位是豫王良配,不然……豫王这辈子在姻缘之上大概是无望了。”
陆景昀登时哑口无言:“豫王还信这些?”
齐渊道:“豫王不信也得信。”
陆景盷抬起一只手抵在下巴前,沉吟了片刻,最后道:“你说的是。”
“只是……”
陆景盷说着说着,忽然就没有声音了,“只是”了半晌也没说出来个什么所以然。
齐渊默默地听着,忽然就砸吧出来了一点怪异,惊异地瞥了陆景昀一眼。
“只是什么?”
“只是可惜了那位林小姐,豫王妃可是个人人眼红的香饽饽,不是那么好做的。”
陆景昀眯起眼,不明所以地道。
齐渊眉头一挑,道:“那倒是不见得。”
“男女有别,我与那位林姑娘也见得不多,但是那位姑娘刚刚来了府里不到两个月,阖府上下都对她夸赞不已,我祖母更是恨不得让她改姓了齐算了……怕也是不简单。”
陆景昀说:“她与我皇姐是至交,你当然看什么都好。”
齐渊原本是想说这人无端污人清白简直是无耻至极,但是仔细想了想,着实也是这个道理。
陆雅身边的人他觉着都是要比寻常的人更要顺眼那么一两三分的。
于是齐渊大方点头承认:“是啊。”
陆景昀:“……”
“滚滚滚!”
陆景昀今天跑这一趟茶没喝好景也没赏着,最后还被齐渊这嘴毒心黑的东西堵了一肚子的火气,便站起身来,正要告辞,才想起来今天他可不是来找齐渊扯嘴皮子的。
“本来我来是有正事和你说,给你这么一打岔险些忘了。”
齐渊抬眼看着他:“什么正事?”
“昨儿个我大皇兄……就是陆景暄,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两幅前朝的名家字画献给了陛下,说是年关将至,淑妃托人苦心在民问寻访了整整半年才寻到的传世之作。”
陆景昀的手指节在桌面上一敲,意意味深长地笑道:“如此投其所好,陛下那可是龙心大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夸赞大皇子有心,淑妃教导有方,群臣附和。”
“虽然淑妃还是禁着足,但是最后陛下赏赐了永安殿。”
齐渊捏了捏眉心,虽然早有预料,但是还是没想到宣和帝态度的软化来得如此之快,甚至都不能算是让淑妃元气大伤,这眼看着就要东山再起了。
陆景昀看着齐渊头痛,顿时就舒坦了。
“你若是想动手,就要尽快说服陛下。”
陆景昀直起身,负手就往门口踱步而去,潇潇洒洒笑道:“免得到时候有人……反咬你一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