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歪，有的胖，有的左右两边连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都说看字能看出一个人的个性与能力，顾晚的字确实能看出她的学渣本质。

宫严恒翻了一页，眸光微敛。

从第二页开始，备注就变少了。

第三页开始，文件里所有带口的字，都被她加几笔，涂掉几笔，变成了‘恒’字。

一个个的‘恒’字倒是写的很规整。

宫严恒捏着文件夹的手微微用力，每一个被描粗的字，通过瞳孔映射到大脑，再传达到心脏。

像成千上万只白蚁， 把他之前松动的城防，啃噬的不堪一击。

“啊！”

顾晚猛地惊醒，在腿上胡乱一抓没抓到文件。

她急忙坐起身左看右看，看到文件在宫严恒的手中，瞬间抢了回来。

“我还没看完呢！”

宫严恒一手搭在轮椅扶手上，一手按着控制钮，淡声道，“梦里看？”

“我就打个盹，”顾晚翻开文件，快速把做备注的都翻过去，小声嘀咕，“昨晚没睡好。”

“嗯？”

男人一个上扬的尾音，带着三分的质问跟警告。

顾晚急忙解释，“不是因为跟你一起睡不好，跟你一起比我自己睡的好。就，就做梦了而已。”

想到自己梦到的那个小孩，顾晚又合上文件夹，认真的看着宫严恒。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什么秋的，背地里干缺德事？”

“宫立秋。”

“对，就他。”顾晚点头，“所以你出事之前，你准备跟他去国外干嘛？”

宫严恒看向顾晚。

几分钟前，他眸色虽然透着嘲讽，但还算温和。

现在，褐色的眼瞳瞬间冷厉，盯顾晚像盯仇人。

他猛地抓住顾晚的手，扯到自己面前，“不该你问的少打听！”

还不等顾晚反应过来，又被他重重的推搡开。

顾晚落在沙发里，后背被文件夹硌了一下，痛的翻身，差点滚下去。

宫严恒一个眼神也没再给她，控着轮椅出了办公室。

真，有病！

顾晚揉着后背吐槽，变脸比翻书还快。

到底哪个点惹宫严恒不爽。

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下顾晚自己，起初她有点不知所措，后来听外面有人说总裁去哪个部门视察，她才放松下来。

重新打开文件看了一会儿，翻到她涂鸦的地方就看不下去了。

算了。

顾晚拿出手机，给母亲的号打电话，提示音响了三声自动接通。

“妈，我没打扰你吧！我想跟你聊聊瑞云凉茶的事。目前吧，我爸把他的股权都转给我了，但前段时间融资什么的，股权被稀释了……”

顾晚抓过抱枕毯抱在怀里，脱了鞋蜷在沙发转角，把公司的现状说了说，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最后把宫严恒给的文件捡重点念了念。

“妈，虽然我的办法有点蠢，但您会支持的吧！宫严恒的办法虽然好，但那样的话，瑞云凉茶就不是之前的瑞云凉茶了。哦，宫严恒就是您那个便宜女婿，他脾气虽然差到极点，但做事很有原则，就……”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顾晚吓的一激灵。

宫严恒进来了，脸色比出去的时候还要差，就差把我要吃人写在额头上。

“我先挂了，有时间再给你打。”顾晚拢着手机，小声说了一句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