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曾接济过的一位朋友,如今是京兆府的文史。”苏景不知她为何这样问,先将话回了。
回完,问道,“你怀疑不只是我的柏林失踪?”
谢酒颔首,若曹家做这些只是为了引她入局,那为何必须是小柏林呢?
她不知为何就想到了,先前皇帝服用的那些丹药,用女子身孕炼丹,那会不会,他如今又盯上了孩子。
连生剖女子身孕的事,皇帝都能做得出来,牺牲几个孩子在他看来,没准还觉得是孩子们的福气。
按正常人逻辑,他不会一开始就盯上柏林,安乐公再怎么没了兵权,也曾是为大夏立下汗毛功劳的武将,皇帝不会肆无忌惮到对老功臣家的孩子动手。
除非满京城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但显然不是,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孩子,尤其家境殷实的人家,女人一大堆的纳,孩子雨后春笋一般地生出来。
孩子和女子不同,女子可以有选秀的名头入宫,殷实人家的孩子不像穷苦人家,会卖孩子进宫做太监。
那皇帝就只有偷孩子,但若真有人丢了孩子,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怀疑有人报案,但被压下了。
大理寺,刑部,京兆府都听命于皇帝,大理寺伍冲已经算是顾逍的人,刑部尚书还算是个正派人,就只有京兆府了。
新上任的京兆府尹是皇帝的人,只忠于皇帝,若皇帝授命,他定会压着这些案子,甚至替皇帝隐瞒。
所以她让苏景去查这个。
而曹家极有可能是知晓了皇帝的作为,趁机抓了柏林献给皇帝,恶化安乐公和皇帝的君臣矛盾。
但也不排除是皇帝猪油蒙了心,看不上身份不高的孩子,而将注意打到了柏林身上,所以借了曹家的幌子抓人。
想到这个,谢酒便朝门外看了眼,李盛还没回来。
她后背冒出一层细汗,这个猜测一起,不知为何,她的思绪就似被什么东西拽着,拼命往这上头去靠。
若真是如此,真是如此,她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保持冷静,那皇帝真是该下地狱。
苏景不知谢酒心头惊涛怒浪,见她点头,也不多问,拔腿就去找京兆府的文书。
谢酒又吩咐胭脂,“带我的名帖去找伍冲伍大人,让他帮忙看看最近有无孩子失踪的情况,让九霄阁的人也去查此事,着重查富户和品阶低的官员家。”
“伍冲那头我去。”林舒起身,“胭脂你传令九霄阁。”
胭脂见谢酒颔首,跟着林舒也出了门。
安乐公不知谢酒想到了什么,但见她一连串吩咐下去,应是有了方向,忙朝她拱手,“逍王妃,老夫先谢过您,可有老夫能做的事?”
谢酒看他满目焦灼,心里头也不好受,让他静心等肯定是等不了的,听闻赵秋彤已经急得见红了,若小柏林出点什么事,只怕安乐公和赵秋彤的命也得跟着丢。
可这个时候能让安乐公做什么呢?
刚刚那些都只是她的猜测,她需要等李盛回来核实。
正想着说些什么安抚住安乐公,便见李盛飞快跑过来,“阁主,在我们找人的时候,曹志诚进宫了。
盯着宫门的兄弟说,他带了不少箱子进宫,说是前线开战,曹家捐些家财给国库。
曹二夫人今日则带着一众曹家女眷上大明寺,为前线作战的将士们祈福。
首辅夫人则回了娘家,探望生病的母亲。”
曹家若是懂得为大夏考虑的人家,皇帝这些年就不会想着铲除他们了。
他们一日之内,三方出动,已经说明是有鬼了,无论哪一方想要藏一个小小柏林都不是难事。
“他们会把我的柏林藏在哪里?”安乐公听明白了李盛的话,但他想不明白柏林会在哪里,就如他想不明白曹家为什么要抓他的柏林。
谢酒却看向了屏风后头,那里有道暗影闪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