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酒垂眸思量片刻,吩咐道,“让九霄阁的人分兵三路,一路盯着首辅夫人,寻个易行事的地方,直接将马车和箱笼中任何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一遍。
另一路则跟着曹二夫人那一队伍,曹府那边和曹老二也得派人盯着。”
但其实她觉得首辅夫人和曹二夫人的队伍中,藏柏林的可能性不大,柏林极有可能是被曹志诚带进了宫。
可这事关柏林性命,她不敢大意分毫,哪怕知道曹志诚这样做,是为了分散她手上的人力,她也不敢赌。
“逍王妃,你漏掉曹志诚那边,是不是排除了柏林在曹志诚手上的可能?你可否指点一二,老夫该去追哪条线?”
他没法就这样等着。
“安乐公稍等片刻。”谢酒朝暗处喊了句,“孟泽,去看看苏景姐夫那边情况如何了。”
一直隐在暗处的影子闪身不见。
谢酒想了想,挥退了下人,将皇帝用女子炼丹的事,以及自己的猜测简单告诉了安乐公,“恰恰相反,我觉得最有可能的便是柏林被带进了宫。
可若真是我猜测的那样,他们不会轻易放您进宫的。”
安乐公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畜生,这真是一个畜生。
当初他就看不惯皇帝事事依仗曹家,才辞的官,原来他不只是无能无脑,还这般残暴歹毒,生剖自己的子民,便是前朝暴君都不曾做过的事。
旋即他又怒得整个人都似要烧起来,暴怒异常,若谢酒猜测是真,那他偷他的小柏林,竟是为了入药。
该死的,该死的。
他如一头愤怒的狮子,在谢酒面前转个圈,随后一拳用力砸在了地上,地上凹出一个坑。
到底是战场老将,想到曾孙海等着自己去救,他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看向谢酒,“曹志诚不是捐家产进地宫吗?老夫也捐,总不能同样的理由,曹老狗能进,老夫就进不得。”
谢酒摇头,递给安乐公一条帕子,“这只是我的猜测,还需证实。”
谢酒说得有道理,安乐公没接那帕子,强忍着内心的焦灼,等来了京兆府那边的消息。
孟泽率先回来的。
京兆府确实接到了两宗孩童失踪案,但都被京兆府尹以不惊动作案人秘密查案为由,暂时压住了。
猜对了!
谢酒都不知道是该舒一口气,还是提一口气。
“所以,我的小柏林真的在宫里。”安乐公暴起,“老夫这就去准备东西进宫。”
想想更怒,那位不是东西的东西,想害他的小心肝,他却还得倒贴着家财才能进宫。
他还没迈出门,就被谢酒喊住了,“不妥,柏林失踪的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您这个时候不去找孩子,反而有心思捐钱。
等于告诉他们,你已经知道柏林在宫里,打草惊蛇很有可能让柏林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柏林刚被带进宫,外头正在四处找人,他们便是避着风头也不会现在就……就对柏林动手。
有了曹府门口闹蛇群和楼祁的事在前,曹志诚定是预判了我会靠蛇找人,所以破坏了柏林身上的气味,否则小蛇就不会只寻到曹府小门。
没有小蛇的帮助,就算你进去了也未必能找到人,宫里何其大,想要找一个人根本不是易事,你更不可能随意入后宫。”
“既然他猜到你能靠蛇找人,为何要暴露自己?”安乐公抓到了重点。
谢酒抿了抿唇,“现在看来,那线索是曹志诚特意留给我的,不瞒您,曹志诚一直认定我有非凡能力,想要操控我为他所用。
抓走柏林大概也有这层因素在里头,所以,该带着钱财入宫的是我。”
镇国公和苏景刚赶过来,便在门口听到了谢酒这句,镇国公直接反对,“不可,你如今有着身孕,不可冒险。”
谢酒便将告诉安乐公的话,也同他们说了,“曹志诚等的就是我,这趟皇宫我必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