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皇后有一件事做得甚好。”
李昙穗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去,只见赵衍面色松和:“卢阔台虽有将帅之才,但心术不正,难以担当大任,反而容易坏事。你引诱卢阔台提早入局,算是帮了朕一个大忙。”
“什么……难道你早就……”
“军中没有几个信服卢阔台的人,但朕仍然暗示他可以接替主帅之外,其实就是为了让他原形毕露,好顺理成章地除掉他。”
李昙穗大惊,自己和魏敛布局,反而与赵衍不谋而合。
她原以为让卢阔台名不正言不顺地接替主帅之位后,等军心不稳,朝廷查证之时,就能拉他下水,这样便能解了魏敛的困局。
却没想到,赵衍的谋划,从来就不是让卢阔台当元帅,而是借着军中争端,除掉这个一心名利的下属。
难怪赵衍从未给卢阔台任何手谕,只是口头承诺,就是为了在事发之时,名正言顺地给卢阔台安一个“扰乱军心,居心不良”的罪名。
李昙穗正想着赵衍心思之深,就见门外火光交错,杂乱的脚步声四下响起。
随即紧闭的房门被撞开,卢阔台焦急的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
卢阔台的面色也瞬间僵住,他脸色一惊,随后面上欣喜地单膝下跪:“末将叩见陛下!”
话刚说完,门外的士兵也发现了卢阔台的身影。
不消片刻,十数把闪着寒光的刀刃,齐齐架在了卢阔台的脖子上。
卢阔台大惊失色,慌乱开口道:“陛下!您这是……”
赵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负手而立:“副将卢阔台趁主帅重伤,暗夺帅印,以主帅之位自居,倒行逆施。如此乱臣贼子,扰乱军心,坏我南周大计,朕岂能容你。”
卢阔台再蠢也反应过来如今局势不对,他连忙辩解道:“陛下!陛下!这是您一早答允末将的,只要让魏元帅顺理成章地葬身沙场,就让末将……”
“放肆,死到临头还在胡言!”赵衍怒喝。
“末将没有胡说!您还让皇后娘娘给末将送了手谕!”
赵衍眸光一凛,森声道:“手谕呢?”
卢阔台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却又如同被冰水泼醒,支支吾吾道:“手谕……手谕不在末将手中……”
“你罪犯欺君,谋害主帅,还攀诬皇后。若非朕此番带着皇后一同亲征,倒真让你有辞可托了。”
卢阔台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怕是中了计,连忙想要挣扎起身,却又只能屈从于脖子上架着的刀。
赵衍冷声道:“杀!”
寒光一闪,兵刃交错之声中,卢阔台瞪大双眼,脖子上瞬间多出一条血痕。
鲜血从逐渐扩大的血线中喷涌而出,溅得周围的士兵身上满是鲜血。
卢阔台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伤口,却阻挡不住涌出的鲜血,挣扎了几下,终于还是睁眼躺倒在了地上。
“尸首扔出去,传魏元帅过来。”
“是。”
士兵们做事干净利落,不一会儿,卢阔台的尸首就被拖了出去,地上的血迹也被擦了个干净,就像全然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一幕。
“处理掉卢阔台,也是多亏了皇后的帮忙,”赵衍重新坐回李昙穗身边,环住她的腰身靠近自己,“想要什么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