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华宫一夜之间毁于火灾的事很快传到前朝,本就不看好白新容入宫为妃的大臣们吵得不可开交,直说白新容是“祸害”,应当赐死。
消息传到后宫,妃嫔们也炸开了锅,在早晨请安的时候吵个不停。
“哪有赐死这么严重,那些前朝的老顽固就是擅长小题大做。”褚修华“嘭”一声将茶盏扔在桌上。
“放火烧宫,虽不是有意,但也是事实啊。”田美人眼中有些许担忧,黛眉微微蹙起。
宋贵人嗤笑一声:“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是一套套的,前几天还在背后说人家家世不好,这会儿又可怜起她来了。”
“你不说话我还当你是哑巴呢,当面说不清楚,背后嚼舌根倒是明白。”杨才人掩着朱唇偷笑。
宋贵人自讨没趣,冷哼一声就转过了头去。
见几人还要闹个不停,德妃清清嗓子开口道:“争论这些无用,还是想想如何大事化小吧。”
李昙穗嫌妃嫔们聒噪得很,看向一边默默喝茶的盛昭仪,问道:“盛昭仪有何看法?”
盛昭仪面色平淡,声音也冷清:“让司天监说白贵妃‘流年不利,必须静修祈福’便可。”
杨才人点点头,笑道:“别看盛昭仪平日里不爱说话,这随口一句倒也管用。”
李昙穗想想,这确实是可行之法,唤来若梨道:“你带着银子去找司天监,让他看看天象,白贵妃是否流年不利。”
若梨走后,妃嫔们也各自散了,李昙穗倚坐在凤位上,对白新容的做法实在是无奈。
司天监的话传到前朝,老臣们也放下了话头,最后赵衍也不过让白新容禁足三月,罚俸一年。
这日,李昙穗正在查阅后宫账册,预备着发月钱的事,就听白新容身边的宫女求见。
“可是贵妃有何事?”
那宫女没说话,只是呈上一张信笺。
李昙穗让宫女退下后打开一看,白新容只写了一句话,她托自己找一个名叫“岁潭”的人。
“原是‘岁潭’负了你。”李昙穗叹息,攥紧了手中的信笺。
半个月后,李昙穗潜入永恩殿,带给了白新容关于“岁潭”的消息。
“你是说……岁潭去了外邦,不回来了?”
李昙穗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你也知道,四国联络如此密切,只有去了外邦,他才能真正平安无事。”
“没关系,只要他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白新容释然一笑,她人如其名,平常看着像是皑皑白雪,一笑起来就像是积雪融化,春回大地。
“穗昙,这是你教我的。”
李昙穗闻言,也对她舒心一笑。
白新容的到来,给后宫妃嫔们索然无味的生活添了一笔色彩。
禁足期满后,妃嫔们与白新容的交往也多了起来。凡是哪个宫有茶会诗会,都少不了她的一份帖子。
李昙穗明白,妃嫔们并不是接纳了白新容,而是觉得她难以获宠,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她们那些人,对于不得宠的妃嫔总是格外宽容。
李昙穗不禁又开始思索,让白新容这样心思单纯的人进宫是错是对。